路都修不好,这钱他娘滴到底用哪去了?下次去县里,我非得和人说道说道……”
话说东岸的征税一般是按东岸历来征收的,这体现在公历上,便要跨年了。比如东岸历1652年度的税收的计征日期便是公历1652年7月-1653年7月,而在公历1653年7月以后的小半年里,则是政务院依据收上来的税制定公历1654财年的政府预算。
当然了,政府预算如果单靠税收是完全撑不起来的。比如1654财年东岸共和国全年预算很可能将达到480万元之巨,但这里面税收只能提供约140万元,国营企业利润提供约290万元,海军提供私掠收入约30万元,另外20万元靠发行国库券解决。
由此可见,国内税收只能弥补财政预算四分之一的额度,大部分预算需要靠国营企业上缴的利润来解决,这就是东岸共和国超常规发展的结果。如果按照正常情形,那每年应该只做100多万元的预算,然后大家慢吞吞地种地发展,最后的结局估计也好不到哪去,政府也没钱做一些布局全球的事情。
但现在不同了,担当出口主力的国营企业堪称是“敛财机器”,将本应被私人资本家赚去的利润(如果私有企业占经济主体的话)都拢到了政府手里,这使得中央的财政能力极为强大,得以维持一个相对精锐的陆海军、得以在国内大搞基建、得以满地图大修铁路、得以通过贷款干涉外国局势、得以全国普及小学教育(教育一直是吞金的无底洞)、得以跨越式发展……
“我们县每年都能征收到十多万元的税金,如果推到全国,那征个130-150万元的税也不是不可能。”邵元义从躺椅上坐了起来,喝了口清茶后,思索着说道:“我去年听县尊大人说,1637年中央刚开始征税的时候,一年连十万元都征不到,当时可谓是人人逃税、个个不交!结果这收了十六年下来,税种从一个两个变成了七个,税金总额也从不到10万元增加到了一百多万,这相当于全国每个人交了三块多钱啊!这么多税交上去,连个路都修不好,我看牧草岭乡政府也别混了,丢人!”
娜塔西娅听到邵元义对那砂土公路一直怨念极深,顿时白了他一眼,说道:“你既然对乡里用钱不放心,那上次县尊打算提拔你做副乡长,你怎么又百般不情愿了?”
邵元义闻言一窒,心想自己上次不是假清高嘛,想玩个三顾茅庐的把戏。可谁成想县尊大人是个实诚人,请了他一次见不答应就算了,让邵元义是悔之不及。此刻听到自己妻子又提起这茬,顿时有些不耐烦了,只听他摆了摆手,说道:“你个妇道人家懂啥,当了副乡长可就没现在这么自在了,想做点生意都会被人说三道四的,忒不自由,我还不愿意干呢。算了,和你说这些有啥用,赶紧做饭去,我饿了。”
将自己老婆打发去厨房后,邵元义又缓缓坐到了躺椅上,一边抽着烟斗吞云吐雾,一边想着别的事:“自己投资不少的牧草岭肉制品厂现在生意是越来越好了,咸肉、火腿甚至远销到了西北边的蛟河堡。这么红火的生意肯定瞒不了乡里那几个税务稽查员,看来明年这代征的消费税的额度不太可能再停留在四百元了,估计得往上涨一涨,五六百元甚至七八百元都有可能。”
“唉,还是当年不交税的日子舒坦啊!”邵元义略有些向往地呢喃道。不过这也就是想想罢了,作为明人出身的他非常清楚不交税的恶果,大明是怎么完蛋的他还记得清清楚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