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就是不放过,回去揪着那帮躲在临时木板房和帐篷内休息的克兰迪筑路工人,让他们当场整改。
可怜这帮克兰迪筑路工人之前刚刚累死累活地将这段公路修完,这才休息了不到一天,就又被人从休息处给揪了出来,说要到施工现场去返工。这不是折腾人嘛,一些克兰迪工人立刻就不乐意了,他们用自己的土语兀自辩解着什么,情绪看起来很激动的样子,手舞足蹈地将脚上的镣铐都弄得哗啦啦作响。
诸位前八旗兵们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抽出了腰间的军刀,揪着一名闹得最凶的克兰迪工人的头发,将他拖到了十几米外的野地里,像杀一条野狗般手起刀落,瞬间就了解了他的性命。
如此酷烈的手段一出,剩下的克兰迪工人们再无废话,一个个如同被吓傻的鹌鹑般跟在八旗兵们的身后,向施工工地而去。即便外面西风怒号、雪花飞舞,即便地面已经冻得硬邦邦的不好施工,即便他们是真的很累,但这一切在死亡的威胁面前都不算什么,还是赶紧照这帮杀神们的话做,把需要整改的路面弄好再说吧。
他们这些监工一言不合就拔刀杀人,杀完后就往上面报个工亡,上头只关心公路的进度和质量,其他什么也不管,因此死了也等于是白死。在这种情况下,最好还是不要违逆他们的好,也犯不着。上头不是说了嘛,只要我们好好修路,好好挣积分,等积分一够就把我们送到新华夏岛去定居。听说还给分地,这也算是条出路了,犯不着因为忤逆这些杀神监工而白白死在黎明前,不值当啊!
这样的故事几乎在全线(兴南公路全长约三百公里)十个工段上同时上演着。在担任监工的自新堡八旗兵们和一部分被东岸雇佣的高乔人的努力下,兴南公路无论从修建速度还是公路质量来看,几乎都可以称得上是华夏东岸共和国境内同等级公路中的第一了,让莫茗莫大总裁笑得合不拢嘴。
为此,他还专门让南铁公司民政部新闻科派出了几名专业记者,跑到公路上采访了一些施工参与者,然后在《南铁周报》上发表了一片文章。该文章极尽夸张吹嘘之能事,将所谓的“南铁速度”好好大肆宣扬了一番,就连本土很多人都有所耳闻,算是给南铁公司好好做了一把宣传。
当然了,这篇新闻报道内也选择性地无视了为了所谓的“南铁速度”,而付出自己生命的1679名克兰迪筑路工人。在这些兵团堡出身、从小就接受“东岸主义”教育的学兵记者们看来,野蛮人是没有人权的,他们就是纯粹的消耗品,仅此而已。而且东岸对他们还算比较厚道的了,至少他们没有将他们的头皮揭下来制成战利品,不是么?更何况,如果这些克兰迪人能够在铁路通车前还活着,没有被沉重的劳动和肆虐的疾病夺走生命的话,那么他们还将有幸拿着一笔钱,登上东岸的船只,跨海到新华夏岛去开始自己的新生活,就如同已经去了那里的很多他们的同胞一样。
而就在兴南公路修得差不多的时候,一艘从东方港驶来的大型风帆运输船小心地避开港口内外的小型浮冰,然后在蒸汽拖船的牵引下缓缓停靠简易木质码头上。这艘船上满载南方车辆厂生产的重型货运马车以及大量工程机械,这都是为下一阶段两洋铁路的开建准备的。
公路修建完毕后,铁路的修建即将正式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