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港码头上奏起了激昂的音乐,执委会主席刘为民带着一批军政大员们站在码头边上,静静等待着离开大半年的海军护航舰队官兵们再度踏上国土。
护航舰队司令官陆铭刚刚下到码头上,全国武装力量总参谋长廖猛便笑吟吟地迎了上去,并在陆铭耳边轻语一番。陆铭听到后也非常高兴,立刻派遣自己的副官去通报各舰军官。很快,停泊在港口内的十余艘舰只上依次响起了热烈的欢呼声——原来码头上马上就要现场进行授勋及晋升仪式,大批在护航战斗中立下功勋的军官或士兵们将被授予勋章,然后提升军衔,而其余的官兵们也将受到上级慰勉和奖金发放的待遇。
隆重的授勋仪式就在猎猎海风的吹拂下隆重进行着,陆铭及27名军官被提升一级、135名士官或士兵被保送航海学校特别班进修。其中,陆铭被授予了史无前例的上校军衔,以表彰他带队前往欧洲的勇气以及在与西班牙海军作战中镇定的指挥,此外他还获得了新鲜出炉的一枚双剑苍鹰银质勋章。
银质勋章是授予军官们的,而铜质勋章和钢质勋章则是授予士兵们的。除了勋章外,大家还各领到了一枚黄铜质地的第勒尼安海海战纪念章,令在场的少数陆军军官们羡慕得眼珠子都快瞪爆了。
军部的御用画师、来自佛罗伦萨的意大利裔移民佩罗塔全程观摩了整场仪式,他表示回去后将会花费一年时间创作两幅新作:《燃烧的第勒尼安海》以及《海军授勋仪式》。而在此之前,一幅他创作的《布宜诺斯艾利斯受降记》已经被收入了国家军事博物馆内收藏。
与佩罗塔画师一起有幸观摩正常仪式的非官方人士还有随船抵达的不到六千名来自立窝尼亚及希腊的移民(死亡率将近四分之一),他们此时正在水手及港务局官员们的组织下鱼贯进入移民隔离营地内,接受为期半月的隔离居住。现在旧大陆很多地方仍在闹瘟疫,本就极其缺少人口的东岸可不敢怠慢,因此必须执行隔离观察的政策,生怕在东岸酿成什么流行病灾难。
这些新移民中的单身女人将被充实到各个前几年兴建的定居点,以平衡当地人口的性别比例。至于剩下的部分立窝尼亚人、克里特岛希腊人将被充实到今年新建的几个定居点,如青岛港、胜捷堡、保安乡等地。他们将与先期抵达那里的明人一起,参与艰苦的拓荒活动。
执委会如今对这些新来的移民的政策是越来越“苛刻”,因为无论是土地、房屋还是女人,都不再是免费的了。而且执委会对新定居点的要求也越来越严,一般来说新定居点(自然条件如果不是太差的话)第一年肯定是巨亏、第二年亏损幅度收窄、第三年差不多就该做到自给了。依照此理论,执委会定下了规则,新定居点顶多输血三年,如果三年内仍做不到自给,那么当地的主官考评将是最差一等,主要官员立即下课待岗。
授勋仪式结束后,海军官兵们被允许轮流休假。而在此之前,他们还需要将船只开进大鱼河海军造船厂、镇海造船厂、现代特种船舶厂等几家造船厂内,将船只做一番彻底的维护保养。漏水的船板需要更换、破损的帆布需要缝补、有故障的火炮需要修理、船底的浮游生物需要清除、焦油硫磺玻璃渣混合而成的涂层需要重新涂抹等等,总之一堆事情。
随船运回来的物资、钱币也需要清理接收。工业生产急需的铜、铅、锡等金属被吊装上小汽船,然后分送到各家工厂;牲畜(卢西塔诺马、土库曼马及少量拉斯切克马)将被专门人士驱赶到牧场乡军马场内饲养;而最吸引执委会注意力的,自然是从波尔多、佛罗伦萨、里加、但泽、士麦那、布尔加斯等商站收回来的上个年度商品货款了,威尼斯杜卡特、法国图尔里佛(即利佛尔,因在图尔修道院铸造而得名)、帝国里拉(米兰公国货币,通行于托斯卡纳公国)、荷兰杜卡特、格罗兹(即兹罗提)、西班牙里亚尔等各种货币装满了大量钱箱,计有140余万元(已扣除物资采购费用)。
这些钱币将被以最快速度运进大鱼河造币厂,然后熔铸成东岸银元存进银行内,以补充国内快速流失的白银。如今市面上白银的数量是越来越少,据新近从梅机关拆分出来的统计局统计,如今国内各行业工人工资中用白银支付的比例已经下降到了七分之一左右,大量的银行承兑汇票充斥其间。
而在零售商业交易中,银行承兑汇票的交易额也日渐攀升,目前渐渐达到了四成以上,并还在快速增长之中——没办法,谁让硬币非常匮乏呢?在东岸这种商业交易尚不是很发达、银币流通速度尚不是很快的国家,市场上对通货的大量需求必然会使得人们将目光投到“纸币”上。
而这种事情当然是东岸财政系统的官员们所乐于看到的,不过在此之前,他们还需要解决一个相当棘手的问题,即几个月前开具的部分六个月期限的银行承兑汇票即将到期,届时必然会迎来一个兑现高峰期。大量的持票人会蜂拥进入各银行网点,将手头的到期汇票换成银元,这可是相当考验东岸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