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7年2月25日,拉普拉塔,马德普拉塔港。
被东岸俘获的“检审法官”号三桅战舰挂着鲜艳的红底苍鹰旗,正扬帆在外海巡弋着。而在港内,几艘一两百吨的小船正在做着出航前的最后准备,岸上黑压压的一群身着中山装、头戴包头布巾的男人正在接受训话。
这些人大部分都是新募集过来的各国水手,其中有加勒比的海盗、有邻国(巴西和拉普拉塔)被高工资吸引过来的水手、有因为捕鱼业遭受沉重打击而失业的法国渔民,此外人数最多的当是在东岸本地招募的普通人了——这些人之前很多都从事着与航海无关的工作。
随着与西班牙人战争的持续进行,培养后备水手的工作必须要提上议事日程了。毕竟任谁都知道,一场海战下来伤亡数百人都是轻的,而水手紧缺的东岸显然是玩不起长期消耗战的。即便你船比人家厉害、训练比人家精熟,但那又如何?作为一个底蕴深厚、拥有四五百万人口的航海大国,西班牙耗也把你耗死了。前次在布宜诺斯艾利斯港口内围歼西班牙拉普拉塔舰队,优势那么巨大的情况下东岸人依然伤亡了250多人(其中只有七十多人能伤愈重返海军),这个伤亡数字对东岸人来说真的是很肉痛的,因为在东岸地区,水手的补充实在是太困难了,这个国家从一开始就对水手充满了渴求。
截止目前,全国在籍注册船员数量也不过才2413人(不包括海军),这个数字比起欧洲航海强国来说只能说小到微乎其微。比如17世纪时法王路易十四决定重振海军,他下令在海外效力的法兰西籍船员回国,结果光荷兰一地一次就有3万多名船员响应,这个数字简直能让东岸人羞愧致死。这2413名水手基本都担负着重要的任务,很难抽调补充海军损失的人手,而以目前海军航海学校每年才只能毕业300名学生的事实,那么只能说东岸海军的前景真的很不妙,若是再经历几场大战,也许人手就会跟不上了。
在这样一种背景下,海军部在执委会和政务院的协助下,开始在全国挑选后备水手。所谓后备水手,就是为了补充海军战损的。这些新招的人基本都是旱鸭子,他们将被分配到一些渔船、运输船和战舰上实习,半年实习期结束后就送到海军去接受挑选。与此同时,******在加勒比海以及邻近地区的统战工作也依旧在进行着,很多想从良的海盗以及邻国水手都被招募了过来。
此外,从两年前开始,东岸设立在波尔多的商站就已经开始在法国招募水手了。因为他们发现由于西班牙人的打击和英格兰、葡萄牙人有意无意的排挤,在纽芬兰地区进行鳕鱼捕捞作业的大量法国船只被驱逐或遭到劫掠,顶峰时期有超过400艘法国渔船在纽芬兰海域捕捞鳕鱼,但现在仍在那里活动的则只剩下三分之一了——这些船只主要来自波尔多、南特和圣马洛。不光如此,加莱、诺曼底、皮卡尔迪等地区在英国沿海附近捕捞鲱鱼的法国渔船也遭到了西班牙尼德兰海军的屡次袭击,大量船只不得不返航,渔民陷入失业的窘境,处境艰难。东岸人看准机会,在波尔多、拉罗谢尔等地连续出击,两年时间内招募了超过400名法国移民前往东岸工作,有力补充了国内的水手数量。
眼前站在马德普拉塔港口码头上的这700名“水手”(超过三分之二是旱鸭子)就是这个计划的产物。港口内停泊着1艘海军训练舰(“东岸之鹰”号)、2艘鱿钓船、4艘鳕鱼捕捞船和1艘补给船(兼加工渔获),所有人将轮番在这8艘船上进行实习训练,同时也顺便进行捕鱼以为国家创造一些效益。
在这些船中,海军训练舰“东岸之鹰”号排水量250吨,鱿钓船和鳕鱼捕捞船的排水量都是100吨,那艘补给加工船的吨位略大,为300吨。这8艘船几乎都超配了两倍的人手,她们将在海军战舰“检审法官”号的护航兼监督下从马德普拉塔港出发,沿着巴塔哥尼亚海岸线进行捕捞、海钓作业,一边捕捞本地还算丰富的鳕鱼、滑柔鱼,一边顺便训练各种海上技能。
其实以渔船训练水手,在此时的欧洲各国非常普遍。比如在此时的英格兰,由于其沿海地带有丰富的鲱鱼资源,因此每年捕鱼季节到来时,大批小渔船从各个港口出发,开始追寻鱼群的路线并进行捕捞,并与闻讯而来的荷兰人、法国人、爱尔兰人以及挪威人展开竞争。这些渔船普遍都不大,甚至其中最小的英格兰渔船基本都只有可笑的6-12吨的排水量,法国人的渔船也只有四五十吨,即便最大荷兰渔船也只有80吨左右。
此外,在纽芬兰和冰岛海域,大批英格兰渔船(60-100吨)蜂拥而至,四处捕捞当地丰富的鳕鱼资源,在创造了大量经济价值的同时也在国内形成了巨量的水手储备。当时英国海军将领们形象称这些渔船为“海上托儿所”,意为为海军培养基层水手的摇篮。
英国人那么做,东岸人当然也可以这样做。以前因为种种原因,海军不愿过多干扰国内正常的生产秩序,因此只在自己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