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声,一颗圆滚滚的炮弹落在了山坡上,然后顺着坡度往下蹦蹦跳跳了好几十米,在擦碰了数人之后,才最终被一颗两人合抱粗细的大树挡住。
火炮发射完毕后,一群20岁左右的年轻人立刻调整起了炮位,计算起了参数。他们是如此地娴熟,以至于在短短两分钟内就完成了这一切,完全比得上正规军里那些资深的炮兵军官们了。
做到这一切没有别的诀窍,靠的只能是勤学苦练。作为执委会近卫学兵团35届的毕业生,他们在一起整整训练了十年了,无论是个人技能还是团队默契都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如今所缺的其实只是实战经验而已。而这,也正是执委会将这支心尖尖部队拉出来的原因——通过打瓜拉尼人这种小怪,刷一刷经验。
伴随这帮学兵团的愣头青们一起出动的还有陆军第1连常开胜部。这帮骄傲的全国第一连官兵们用挑剔加审视的目光看着这些脸上还带着一丝稚嫩的年轻人,并没有参与这些学兵们进攻瓜拉尼村落的作战行动。
他们只是全副武装地镇守在瓜拉尼人撤退的必经之路上,然后看着三百多名年轻的学兵一板一眼地依照步兵操典上的内容进行着各种战斗动作。看得出来,他们平时练得很勤,也很刻苦,但动作过于死板,战术过于僵化,还需要战争的磨练来教会他们一些诀窍。
学兵团35团(意为35届)的带队团长廖逍遥也满头大汗地看着手下学兵们的“表演”。他本人是35届学兵的指导员之一,不过年纪却只有27岁,虽然比起这帮学兵们来说要大了很多,但在穿越者中可是绝对的小字辈。在兵团堡里厮混了整整十年的他如今终于也算熬出头了,开始带领这帮刚刚毕业的学兵们出来接受实战的洗礼。
年轻的学兵们不停地使用火炮对瓜拉尼人的这个村庄进行着炮轰,火炮射击结束后便轮到穿戴着全副盔甲的士兵们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快速接近敌人的据点,在遇到敌军射出的箭矢或弹丸阻击后他们又立刻就地隐蔽,然后继续等待野战火炮的支援。
极其依赖火炮、中规中矩的打法!廖逍遥既有些失望,同时也有些欣慰。
他失望的是他的学兵们并没有打出一场精彩的突袭战出来。他们在之前的战斗中犯了几个小错误,这使得这场本应轻松解决的突袭战斗打成了艰苦漫长的阵地攻坚战。宪兵队的情报员们事先绘制的地图有一些谬误,但负责指挥战斗的几个学兵连长们应该早就发现错误并立刻作出正确的调整,只可惜初出茅庐的他们没有做到这一切。意外被敌人发现的他们只好将一场本应完美的突袭战搞成了进攻演练,令人懊恼不已。
不过总算他们的进攻战打得还算不错,步炮协同做得相当好。炮兵射击准确,步兵推进及时,很快就将这些由弓箭和火绳枪武装起来的瓜拉尼教民们压进了庄子内。庄子外面空旷的玉米地里横七竖八地躺着二十几具尸体,除了一具是东岸人的以外其余都是这帮被耶稣会传教士蛊惑起来的瓜拉尼教民们的。现在他们已经将敌人压进了村庄内,村子后面逃跑的必经之路上也被陆军第1连的前辈们扼守住了,更外围还有几十名骑兵在丘陵坡地上游弋着。这场仗,基本没有失败的可能。
炮兵连8门野战火炮中已经有4门被拉到了正面,瓜拉尼人用泥土和木板修筑的简陋工事在密集的弹雨下被打了个底朝天。整整半个连的士兵端着刺刀冲了上去,将刚刚从工事废墟内爬出来、还晕头晕脑的瓜拉尼人当场刺死在地。
拔掉这个钉子后,这场战斗差不多就该结束了。村子里精壮的男人大部分已经战死,瓜拉尼人再也没有了抵抗的力量。学兵团的士兵们小心翼翼地冲进了村子,然后开始挨家挨户地清剿残敌。
此时村后也想起了密集的枪声以及火炮发射散弹的呼啸声。那是从村子里出逃的瓜拉尼人遭受了埋伏在半路的陆军第1连官兵们的火力突袭,他们的死伤应当会很惨重。不过学兵团的士兵们却并没有对他们抱有任何一丝同情,他们从小就被教育,这些野蛮人袭击我们的村庄、伤害我们的人民、抢走我们的牲畜,是绝对不可饶恕的对象。
事实上如今的这三百多名学兵中也有约十分之一是瓜拉尼或查鲁亚土著出身,但经过东岸人长达十年时间的封闭式教育和训练后,如今这些至少已经十七八岁的大龄青年们对这些土著可没有任何一丝同情心,剿杀起来依旧是毫不留情。
廖逍遥隐约听说,35团另一位穿越众指导员带的两百多人在南方草原上曾经屠杀过一个查鲁亚村子,而杀得最狠的就是那二十多个查鲁亚孤儿出身的学兵了,他们几乎每个人手里都沾满了查鲁亚人的鲜血,令人感慨不已。
学兵们很快清理完了整个村子。残存的不多的瓜拉尼人被集中看管了起来,等待他们的命运将是流放海外殖民地,至少在这美洲大陆上是绝对不会允许他们再出现的了。学兵们轻车熟路地清点着村里的牲畜、粮食和农具,然后一一做好标记,等待后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