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同意你们这种征税方式了?”高摩立刻兴趣盎然地问道。这种带有侮辱性的征税方式甚至比血税还要恶劣,不知道那些基督徒们会如何反应。
“他们当然必须同意了。”哈桑傲然说道,说完后后便再没什么言语,一行人很快到了村后的“货场”上。
货场在一片小树林边上,很多牲畜(主要是马和骆驼)被栓在树上,一些年轻的女人在照料它们。小树林外面搭了很多简陋的茅屋,茅屋里面不时有人进进出出,高摩远远望去,发现几乎全是那种扎着大粗辫子、头戴小花帽的保加利亚或摩尔达维亚女孩。她们从面相上看起来还算年轻,也许十多岁,也许二十多岁,甚至更老,高摩分辨不出。
她们中的一些人在清理羊毛,一些人则在捡拾树枝准备做饭。只有很少一些士兵在看守着他们,这些可怜的女人都是有名有姓有出处的,她们一旦逃跑的话,老家那里的亲人就要遭殃了。因此,奥斯曼人只派了少数加尼沙里军团的士兵在看守,而从实际效果来说其实更多的是在保护她们。
“这里有两千多人,全是15岁到30岁之间的具有生育能力的妇女。按照协议,80元一个,如果你们同意‘巴耶济德’号战列舰的建造事宜的话,这个价格也不是不可以再降低一些,而且我们保证每年提供的人数也能够翻上一倍。”哈桑斜着眼睛看了一眼高摩,慢悠悠地说道。
高摩苦笑着摇了摇头,这帮土耳其鳖孙倒是下足了本钱,只是这事情真的太大,自己也做不了主啊。不过倒是可以好好和本土说道说道了,嗯,回去后再写封信,详细陈述一下这边的情况。
“以后布尔加斯港专门出口女人和羊毛;士麦那出口铜、石墨、水银和硫磺;萨洛尼卡出口橄榄、葡萄、李子和女奴;苏伊士出口丝绸、牲畜和羊毛。你看看,多么完美的商业网络。要知道,至今无论是英国人、荷兰人还是和帝国上层关系良好的法兰西人,他们国家商人的活动范围都很有限,而且很多贸易行为都受到了严格限制。我们允许贵国在以上四个口岸开设商馆,这已经是极大的诚意了,这是对待兄弟之国才有的情谊,希望你们能够好好理解这一点。”哈桑仍在一刻不停地进行着劝说。而且,看起来他的劝说行为也不是一点效果都没有,至少高摩等人似乎已经被他说动了。
高摩笑着不置可否,随后他和随从下了马。远处的奥斯曼新军士兵看到有情况,准备过来询问,不过在看到护卫他们的一队装备精良的骑兵后,这些平日里骄横无比的加尼沙里军团士兵又老实地缩了回去。开玩笑,这可是西帕希骑兵,虽然他们的人数不是很多,远远比不上如今已经成了气候的加尼沙里近卫军团,但到底是一支训练有素的精良部队,这些普通的近卫军团大头兵们自问得罪不起。
这些年来奥斯曼帝国在前任苏丹穆拉德四世及大维齐科曼克斯.卡拉.穆斯塔法帕夏的大力整顿下,已经从之前的政局持续动荡、财政濒临崩溃的窘境中逐渐恢复了一丝元气。不得不说,穆斯塔法是一位颇有手段的能人,首先是他成功镇压了不听使唤的加尼沙里新军,在全国禁止咖啡和烟草(因为咖啡馆是叛乱新军的聚集地),并趁机裁减了大量或不听话、或因军纪废弛而战力大幅下滑的新军士兵,同时也减少了一些苏丹宫廷和政府的奢侈浪费行为,有力减轻了帝国的财政负担。同时,为了减轻通货膨胀,他下令增加铸造的货币中金银的含量;他还派人撤销贪污的官吏,在时隔多年后重新清查纳税的土地,颁发新的土地证,并依据现有土地的产量重新确立征税额度。总之,在他的一番努力下,奥斯曼帝国的财政终于勉强做到了平衡,而士兵和官吏的薪水再次得到了按时发放。
不过这家伙也比较倒霉——似乎任何一个国家的改革者都没有好下场,因为他强力推行的改革政策惹恼了很多奥斯曼宫廷的贵人,在他们的串联下,因为不能控制国务而不满的苏丹、被削弱了权力的皇太后、被侵犯利益的土耳其贵族、被裁减的新军官兵们联合起来反对他,而和东岸人关系密切的前阿勒颇帕夏纳苏赫.扎德.侯赛因帕夏则作为这些人在明面上的代理人开始在阿勒颇发动叛乱,然后举兵直趋伊斯坦布尔。然后……便没有然后了,纳苏赫帕夏的地方军队在加尼沙里近卫军团面前华丽地战败了,反对派遭到全面镇压。
不过穆斯塔法的好日子并没有过多久,在今年年初的时候,加尼沙里新军如同它在历次土耳其宫廷叛乱中所扮演的角色一样,他们再次背叛了大维齐穆斯塔法,然后协助苏丹处死了他。统治国家多年的铁血宰相死后,如今奥斯曼的大权落到了苏丹易卜拉欣的老师辛西.豪卡、皇太后科塞姆苏丹等人手里,而东岸人的老朋友纳苏赫帕夏再次咸鱼翻身,一跃成了奥斯曼宫廷的红人。
“穆斯塔法死后,易卜拉欣苏丹的主要精力转向了他的后宫嫔妃身上。现在宫廷内是辛西.豪卡和皇太后做主,纳苏赫帕夏目前是他们双方的红人。有这么一层关系在,我想我们之间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