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现成的公路,那么这段不过区区几公里的路途便也不显得多遥远了,邵元义与彼得罗夫二人很快就抵达了位于山脚下的第8生产队。该处位于西湖堡北方十公里左右,背靠一片小山,周围是大片的森林。东岸人在这里修建了多个微型水库,将当地一些小溪、沼泽里的水都聚集了起来,以灌溉新开辟的农田。
不过正如彼得罗夫说的,东岸人并不是最早来到此地定居的人。由于此地优越的自然条件,可能在东岸人来到此地之前的数千年,就已经有瓜拉尼人来此地定居了。他们在这里进行着原始的刀耕火种,并繁衍生息。
不过这一切在东岸人抵达这里时戛然而止。农业部的技术员们看中了这里丰富的水资源以及肥沃的农田,因此他们也不管此地有没有定居者,大笔一划就将这片区域列为了西湖堡农业区的重点垦殖区域,并安排了第8-10三个生产队在此地进行耕种。
农业部的技术员回去后,大批的明人、法兰西人、意大利人疯狂涌进这片肥沃的土地,他们砍伐大树、猎杀动物、填平沼泽、修建水库,丝毫没有顾忌此地原住民的利益与感受。因此,这些原住民们自然而然地愤怒了,他们在西班牙传教士的帮助下,拿起武器与东岸人进行对抗,并成功杀死了数十名东岸开拓者。
不过,他们的反抗自然被视为严重的挑衅,从镇海县与平安县紧急调来的陆军两个连从南北两个方向分路会剿,只花了不到一个月的之前就清除了这片土地上所有反抗的瓜拉尼村落。即使没有参与袭击东岸人的瓜拉尼村落,东岸人也强行将之驱逐或流放,驱逐的自然是被赶进了山里,而流放的则是被流放到了澳洲。
明面上的战斗结束后,退回山里的瓜拉尼人不甘心失败,他们与东岸人展开了绵延至今的游击战。他们不时从丘陵山区冲下平原,然后袭击东岸人的村庄,损毁他们的庄稼,掠夺他们的牲畜。东岸人自然也不会畏惧他们的袭击,这些瓜拉尼人虽然有西班牙传教士的帮助,但他们的武器仍然相当简陋,大部分人使用的都是长矛弓箭,火绳枪都没几杆。而东岸每个成年男人都要定期接受军事训练,都要加入地方民兵组织,西湖堡的武装部长给他们每人都发了一枝燧发步枪,甚至每个生产队还配备了一门4磅小炮,火力可谓强大。
除此之外,东岸人也对那些瓜拉尼部落进行分化拉拢,利用他们不同部落间的矛盾甚至是仇恨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在有带路党帮忙的情况下,东岸人曾经一次调动了3个陆军连以及同样数量的民兵,对这些敌对瓜拉尼部落在山里的藏身地进行了大规模的血腥清洗。在这种持续不断的打击下,瓜拉尼人的抵抗力度越来越微弱,很多部落忍受不了这么残酷血腥的战争,转而向西迁徙到了丘陵深处。而留下来坚持战斗的,声势自然也是大不如前了,如今只能搞些三三两两的袭击,而且很多时候自身的损失往往比东岸人还大得多。
据亲身参与此事件的西班牙传教士记载,东岸人在长达两年的时间内,一共杀死杀伤了大约一千五百多名瓜拉尼定居者,间接因为他们而死的瓜拉尼人也超过了一千人。此外,他们还流放了超过六百名瓜拉尼和平村民,这些人据信有相当数量死在了路上,成功到达流放地的还不到一半。造成如此惨剧的原因主要还是因为这些瓜拉尼人都是农耕定居部落,与北美大陆上那些靠狩猎为生、没有明确的领地概念的印第安人不同的是,他们种植玉米、木薯,饲养牲畜,有明确的领地概念,而且保卫自己领地的意志也极为坚决,这就与志在夺取他们土地的东岸外来者爆发了激烈的、不可调和的冲突。
到了1644年3月的今天,双方之间的冲突其实已经不那么厉害了,盖因这些瓜拉尼人在长达两年的战斗中人丁日渐凋零、后援不继,如今只能做一些骚扰性质的袭击罢了。而东岸人也终于解决了在头顶悬挂了两年的长剑,终于可以安安心心地种田生活了。
邵元义与彼得罗夫二人此时见到的便是一副安定的乡村田园风景,大规模的战争已经成为过去,大家还要继续生活。因此,村口除了照例安排了一些持枪民兵进行守卫外,大部分人都在田里收割农作物。
而令邵元义大开眼界的是,田野里出现了一台由四匹挽马拉着的奇怪机器。彼得罗夫看见后,也用满是赞叹的语气说道:“这是前些日子从大丰堡那边送来到一台机器,真是神奇,能够自动收割田里的玉米,效率比50个棒小伙子还要高。这太不可思议了!”
事实上彼得罗夫说的这台机器,正是由新近在大丰堡成立的丰收农机厂出品的第一代马拉玉米收割机。这台收割机由穿越众里不多的几位老人群策群力出点子,然后由新一代的年轻机械设计人员们设计完成。这些老人出生在20世纪40年代,年轻的时候见过、甚至亲手使用维修过畜力收割机、脱粒机之类的农机设备。在西湖堡、大丰堡附近的大农业区提出需要一种高效率的作物收割机器后,农业部的一干官僚们才从档案柜里面翻出了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