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1年6月6日,从高达堡地区撤回的陆军第1连、第103连和独立野战炮兵第1连在河中港码头上开始装船,等待返回本土。南海运输公司的两艘从马岛拉军马过来的运输船已经在此停靠好几天了,他们一边在装运高粱、白酒、花生、芝麻等河中堡特产,一边等待着陆军的到来。
陆军当天就装运完毕,然后两艘运输船在第一舰队去年(1640年)新入役的两艘护卫舰“金枪鱼”号和“鼠尾鳕”号的护航下离开了河中港,朝本土东方港驶去。在他们离去后,南非的局势就只能靠河中堡自己了。不过好在经过上个月的一战后,卡玛部落已经伤了些元气,而南边的那些荷兰人目前看来实力还是有限,没法对东岸人造成足够的威胁。因此,在将河中保安团调回河中堡镇守局面后,莫茗将陆军第2连、第104连、南非野战炮兵连和南非骑兵连都留在了高达堡这边,趁着无人掣肘的大好局势,在大量八旗武士的配合下频繁进入山东面河谷地带,然后南下、北上、东进,忙得不亦乐乎,四处捕捉那些散居的科萨人部落,以获取奴隶。
抛开南非的事不谈,7月上旬,搭载陆军的船队返程时在巴西南部圣维森特岛停靠。数百名东岸陆军出现在圣维森特的事实在城内引起了巨大的轰动,在这样一个敏感的时刻,在巴西人从来没有感到过如此孤单的时刻,东岸人的到来被很多有心人看做具有着别样的象征意义。而圣维森特城内的各国商人、外交官、船长或军官们怀着或无所谓、或切齿痛恨、或热烈欢迎、或忧心忡忡等各种复杂的心态,注视着东岸人肆无忌惮地宣示自己的存在感。当然了,还有一些有心人已经通过最快的渠道开始将消息往外进行传递了。
新近调任驻圣维森特全权代表的前东岸驻波尔多代办处特使许信已经在码头上迎接东岸船队的到来了。许信已经在波尔多待了好多年,去年年底的时候外交部考虑到他劳苦功高,再者也要培养新人,因此就把他从波尔多调到了离本土不远的巴西圣维森特担任全权代表。至于波尔多那边,则由外交部从本土另行安排人接替。
担任船队临时指挥官的“金枪鱼”号护卫舰舰长丁一愚海军中尉,以及中央人事处处长戚王平代表船队与许信一番寒暄后,便坐进了一辆大型马车,朝位于城内的东岸商站而去。圣维森特的东岸商站位于岛屿西南部分一处风景优美的半山腰上,四周花丛环绕、绿树成荫,看起来完全就不是一个商站而是一个贵族庄园。事实上这个商站原本便是从一个葡萄牙破落贵族子弟手上收购过来的,收购过来后工商部和国家情报总局联合对其进行了一番改建,然后这里便成了东岸共和国驻巴西的商站兼情报站。
商站内有大约三十来个半大小子在做仆役,这些十五六岁的小孩都是许信当年在波尔多时搜罗的。当时这些人大多是因为身体欠佳不适宜远航,再加上波尔多的商站也确实需要一些人手干活,因此就将他们留了下来。一边调养身体,一边干些力所能及的活计,有时候许信还会教他们认字和简单的算术,所以这些半大小子在如今这个知识无比珍贵的年代也算是一个小小的知识分子了。许信被调来圣维森特商站后,他从波尔多那边抽调了二十个少年过来,同时又在本地收罗了十来个瓜拉尼小孩,这些少年便算是圣维森特商站的第一批员工了。
商站的主建筑是一栋看起来很有些历史的石质城堡。整个城堡的风格相当厚实、坚固,这也是东岸人最喜欢的风格,他们不注重艺术方面的欣赏,只注重实用性与安全性。即使是白天,采光不是很好的客厅内也要点上蜡烛和油灯,几位充当仆人的法兰西少女给客人们端上来几杯热茶,然后便低着头下去了。
客厅内除了主人和两位访客外,还有一位来自本土的官员——纺织工业总局局长陶晨曦。此君来圣维森特既是公干也是为了私事,说公干是因为他是作为东岸纺织业的掌舵人来圣维森特参与和巴西本地商人们关于进一步开放市场的商谈的;而私事则是因为他把他的第三任妻子也带上了——他这个结婚没两年的小妻子是巴西阿尔梅达家族的小姐、布兰科最小的一位堂妹,正好借这次机会回家探探亲。
丁一愚和戚王平两人对陶晨曦点了点头,然后便坐了下来。几位东岸的中生代军政官员们围在在一起,一边点起烟斗,一边开始商谈一些事情。
“我们这次回程戏也给你们演了,接下来怎么商谈就看你们的了。”丁一愚这个海军部前一等参谋说道,“我们在这里待不了几天,其间该怎么谈是你们自己的事,我们也帮不上忙,一句话,停留期间我们会努力配合你们的。”
“其实也没啥谈的。”许信摆了摆手说道,在波尔多待了多年,这个年近40的中年男人如今也日渐富态,“巴西人完全就是病急乱投医,竟然指望我国政府直接出兵干涉巴西局势,这有些太过于天真了。如今欧洲的葡萄牙人为了专心对付西班牙人,而与荷兰人签订了和平协议,不过为了获得这个为期十年的和平协议他们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