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中堡的莫茗接到传令兵传回来的消息时已经是第二天了。此时他正在河中堡码头上接待着一帮不期而至的熟人——来自马岛须鲸港的李毅、黄杨二人以及几位葡萄牙船长。
李毅、黄杨二人总算还记得南非河中堡这边嗷嗷待哺急需他们运送物资过来,因此挑了个好日子冒了点小风险满载货物赶了过来。他俩之前一直是待在须鲸港的炮台内当乌龟来着,不过这也不能全怪罪他们。主要原因一是他们也很久没回本土运物资了,二是须鲸港外一直有英国海盗船徘徊,所以窝在须鲸港的他们始终没有敢冒险出海。
不过孤独地据守在冰冷的须鲸港确实是蛮折磨人的,再加上上次从本土中转的一批运往南非的物资已经在须鲸港存放很久了,差不多已经接近一年,再不送过去南非那边要真是因此垮了他俩也吃不住罪。因此,二人趁着一次风雪交加的天气,驾驶着“东岸之鹰”号战舰和“加利西亚飞鱼”号武装运输船满载一批武器、建材和生活物资开向了东北方的南非。
经过一个月提心吊胆的航行,两艘船在今天早上终于偷偷摸摸驶进了河中堡码头。一路上运气还不错,并没有遇到任何他国船只——除了在贝格河口外遇到的这几艘葡萄牙船只以外,这趟冒险航行他们算是成功了。
“你们怎么搞的?”莫茗有些咬牙切齿地低声对李毅说道:“怎么把葡萄牙人领这里来了?他娘的嫌我们命长是不是?英国人本来不知道我们在南非有这座秘密补给港口,你们倒好,把葡萄牙人往这一领,以后我这里还能保密么?你今天要是不给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老子跟你没完!”
“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李毅白了他一眼,说道:“这三艘船上装了上千名远东移民,领头的是卡瓦略船长,也是咱们的老相识了。我们恰好在外海碰到他们,就告诉他们如今大批英国人的军舰和海盗船正徘徊在东岸沿海,他们这三艘船百分百抵达不了东方港。于是,他们几个船长一商议便准备将这些远东移民贩卖到里约热内卢去当奴隶。这我哪能答应呢,里约热内卢的那些黑人奴隶你又不是没见过,要多惨有多惨。再说这些远东移民本来也是我们预定的‘货物’,所以呢……”
莫茗悻悻地看了他一眼,脸上怒气稍微消散了一些,但仍然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这事做的虽然很难说是对是错,但河中堡这边几百丁口真的要被你害死啊。我们如今连海防炮台都没有,如果让英国人的舰队杀过来,我们拿什么防守?就像陆铭他们在冈比亚做的一样,舰队一字排开朝我们的城墙猛轰,那样我们还守个屁啊!”
“放心啦。”李毅大大咧咧地说道,“我们不是给你们带来了几门岸防重炮了么,都在船上呢。”
“真的?”莫茗眼睛一亮,“多少门?什么口径的?”
“24磅重炮2门、18磅重炮2门、12磅重炮2门,怎么样,感动吧?”李毅笑着说道。
“感动你个蛋!”莫茗爆了句粗口,“我就知道你们靠不住,这几门炮能顶什么用?人家英国佬一艘军舰就是几十门炮,虽然口径不会很大,但架不住数量多啊。这六门炮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呢!英国人杀过来老子就得弃了城池带人去野地里打游击,不然就得被他们的大炮轰成渣!”
“这六门炮不是让你这样用的。”李毅神秘地一笑,然后朝莫茗低声说道:“我看过地形,这条贝格河河道曲折,你们可以选择一个水流湍急的河道弯折处架设炮台。万一有英国人的军舰过来,不熟悉水文状况的话一时半会儿还真不敢进来。为啥,怕搁浅啊!船搁浅了那就是炮台的活靶子!而且这里的河面也不是很宽阔,各处水深也不一,能够航行大船的也就是河中心那么一片水域吧?别说我没教你啊,真打起来你就让南海运输公司的那帮人开一艘装满压舱石的大型运输船过去,沉在下游航道狭窄处,把航道堵住,看英国人的船还能飞过来不成?到了那时候,英国人还是得老老实实下船来啃你们的堡垒,那样就轻松多了。”
“你这歪人还真有点歪主意,这次算你过关了。”莫茗突然一笑,说道:“对了,葡萄牙人让你忽悠过来了,这运费怎么办?几十万块呢,我怎么付得起?”
“这是你的事了,我只是不忍心看着这帮我们血缘上的同族被人贩去当奴隶而已。”李毅摊了摊手,说道:“钱的事情还是得你来想办法。拜托,莫老大,我这是给你送人口来了,你别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好不好。你觉得要是我们没和英国人处于战争之中的话,这一千明人百姓会有可能落到你手里?嘿嘿,做梦去吧!靠本土一年给你个几十百来人,你到猴年马月才能发展起来啊?我这是给你做好事呢,还不领情,真是的!不用谢我,我姓雷。”
“好吧,我懒得理你了。”莫茗将帽子扣在头上,然后一把将旁边的艾瓦尼揪了过来,说道:“艾瓦尼警长,你现在去带人协助李毅中尉卸载货物、安置人员。对了,人先安置到仓库内,反正仓库里也没啥东西了。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