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土的形势确实比较严峻。
“去年(1636年)12月25日,两艘海盗船袭击了一队往返镇海堡与东方港之间的运煤船,造成两艘60吨级沿海运煤船沉没,不但损失了80吨精煤,还造成了10名水手的伤亡。”
“本月(1637年1月)1日,往返东方港与科洛尼亚之间的“生意人”号武装商船遭到两艘不明国籍的船只袭击,“生意人”号奋勇抵抗后受伤逃脱。”
“本月10日,罗洽港遭到三艘护卫舰炮击。”
“12日,趁着海军战列舰出海护航,五艘不明国籍战舰意欲进入鸭子湖水道,后被镇海堡岸防炮台击退。”
联合参谋本部内,海军部一等参谋、中尉丁一愚正对各位军方大佬、中央执行委员们做着汇报。最近沿海地带出现了大量不明国籍、身份的船只,四处袭击东岸承担运输任务的船只,并且攻击沿海港口设施,意图登陆。
而目前国内留守的海军第一护航分舰队只有“八月十日”号战列舰和“小猎犬”号护卫舰两艘战舰,明显力量不足。一会此处示警,一会那处出现敌船,搞得两艘船疲于奔命。为了扭转这种窘境,海军部不得不制定了定期、定点船队护航制度,此举主要是为了护卫从镇海堡到东方港的运煤船的安全。
不过保护了本国船只,前来贸易的他国船只可就没那么幸运了。之前几年络绎不绝的移民船、贸易船在“海盗”持续不断的骚扰下已经渐渐销声匿迹,它们的消失给东岸带来了巨大的困难。首先是移民人口来源顿时少了一半左右,其次是国内急需的亚麻、金属、火药、木材、优质煤炭等战略物资进口量的急剧减少。除此之外,蜡烛、香料、蔗糖、可可、咖啡、染料等生活物资的短缺更是和民众日常生活息息相关。
海军实力有限,如今已经是顾头不顾腚,只能尽量保护本国船只的安全和各航道的畅通,至于他国的贸易船只,只能自求多福了。
“以上就是近一个月内的近海安全局势。”丁一愚中尉合上了手头的文件,然后总结道:“总的来说,形势恶化的很快。那些海盗经判断大部分是英国人,小部分是起哄跟着打劫的荷兰人、西班牙人。元旦当天,‘八月十日’号战列舰在罗洽港外海搭救了几名因船只触礁沉没而漂浮在海上的英国交通艇,据俘获的英国水手供称,他们都是受了东印度公司、莫里斯.斯通.塔克公司以及商人冒险家公司的怂恿或者雇佣而来袭击我们船只或港口的。”
“也就是说,此事并没有英国官方在主导?”司法委员白斯文靠坐在椅子上,问道。
“可以这么说。”丁一愚肯定地说道,“事实上目前英国官方根本没有额外的精力来插手南大西洋的事务。而且其国王查理一世正因为任命前白金汉公爵的老部下劳德担任坎特伯雷主教而与苏格兰人关系紧张,双方随时可能开战。而英国目前又极度缺乏军费,国王正与议会扯皮,很难想象这个时候他们会出动耗资远大于陆军的海军到上万海里之外的南大西洋远征一个陌生的国度。”
“所以,目前在我们沿海以及航路上出没的敌人都是那些公司的船只?”白斯文听到英国政府没有插手之后,明显松了一口气,“这些公司虽然资本雄厚,但一次出动这么多船只袭扰我们的港口和交通线,时间长了他们也吃不消吧。他们会不会支撑不住而退回去?”
“不把人英国佬打疼了,让他痛彻心扉,你指望他会主动缩回去?”彭志成黑着一张脸在那边讥讽了一通白斯文,然后继续毫不留情地打击道:“英国这些大公司和我们的根本矛盾是什么?难道真是因为我们抢了他们几条船?天真、幼稚!对莫里斯.斯通.塔克公司和马萨诸塞湾公司这类在北美有殖民地、有自治政府、有基础工业的殖民公司来说,我们东岸共和国往小了说是他们商业上的竞争对手,往大了说就是争夺新大陆主导权的竞争对手,不然你认为他们会这么卖力来对付我们?”
彭志成的一番话说得白斯文这个律师出身的前文艺青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至于东印度公司和商人冒险家公司嘛,那就更明显了。”彭志成讥笑道:“我们抢了他们的市场。我们将利润丰厚的呢绒做成了白菜价,我们将印度棉布逐出了很多市场,我们更是打击了英国国内刚刚兴起、还正处于萌芽状态的棉纺织工业。要是这样还不找我们拼命,那这两家公司干脆关门算了。知道什么叫不可调和的矛盾了吗?这就是!这是不可能和解的,除非一方做出让步,否则就只有通过激烈的暴力手段才能解决最终矛盾。”
彭志成的一番话说得众人心里沉甸甸的。是啊,这种不死不休的竞争关系才是最令人头疼的呢。成熟的市场就那么多:法兰西、神圣罗马帝国、北欧、俄罗斯、波兰立陶宛联邦、意大利诸邦国、西班牙以及异教徒的奥斯曼帝国,这个超过一亿人口的市场东岸共和国目前才仅仅攻占了百分之二多一点,英国人就已经暴跳如雷了,想想要是以后全面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