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日,巴西累西腓港。
补给完淡水及新鲜蔬菜、水果的护航分舰队离开了这座荷兰人治下的港口,然后整支舰队折向西北,朝向风群岛方向驶去。
第二护航分舰队离去后,累西腓码头内两条快船在第一时间内驶离了港口,同样朝西北方向航行而去。与此同时,港口内一个消息开始以飞快的速度传播着:即东岸人的舰队已经全部出航朝加勒比海而去了,目前他们本土的港口内只有几艘数量有限的渔船,也许大家有机会去富饶的东岸地区碰碰运气呢。
虽然绝大部分船长们比较稳重、谨慎,他们内心对这条消息的真实性存在着一定的疑虑,但是仍然有一些被金钱迷住了双眼的荷兰、英国船长们动了心。当天下午,就有几条船离开了累西腓码头,朝南方而去。
累西腓北方海面上,“共同市场”号战列舰舰桥内,王铁锤举着双筒望远镜仔细观察着身后海面上若隐若现的两艘快船。那是一种长宽比接近五比一三桅风帆船,顺风速度达到了10节左右,比东岸护航船队里任何一艘船只的速度都要快。
“真是阴魂不散!”王铁锤嘟囔了一句,然后开始下令:“挂绿色跟随旗,全舰队转向东偏北20度,注意调整帆桁,利用侧风航行。”
早就预备着遭到敌人窥伺的护航分舰队在王铁锤的命令下在海面开始了缓慢的转向。
韩德智海军中尉的“海上文学家”号战舰先行,紧跟在后面的是两艘装满土豆与军火的笨重运输船“蓬莱”号和“瀛洲”号;法国武装商船“夜莺”号紧随其后,“红鳟鱼”号战舰航行在“夜莺”号右后方数百米处保护着;“共同市场”号战列舰则落在最后面殿后。
考虑到此次护航行动所要面对的复杂、险恶的局面,海军部在出航前经过一番认真讨论后,决定放弃大众化的沿累西腓——向风群岛——北美东海岸而至比斯开湾的航线,然后选择了一条相对冷门的累西腓——几内亚湾——加那利群岛——比斯开湾的航线。
这条航线以前私掠舰队也只航行过一次,由于是全程逆着洋流航行,船只前进只能依靠风向,因此较为艰难。但也正因为如此,这条冷门航线上各种杂七杂八的势力也少了很多,安全性方面比起混乱的加勒比海来说那是强了很多。
整支护航编队逆着西向的洋流向东行驶,水手们在甲板上跑来跑去,不断地调整着帆桁,以使帆面最大限度地利用侧风受力航行,六艘船以两节的低速缓慢前行着。后方的两条快船目前只剩下了一艘,还有一艘已经不见了踪影,也许是去给在附近某处海面上游弋的舰队报信了吧。
王铁锤放下了望远镜,坐回了舰桥。从出发前他就没奢望过这次航行会一帆风顺,但是这种仿佛被狼盯住一样的感觉还是令他感到很是不爽。
他当然还有点紧张,指挥这么大一支风帆舰队对他来说也是头一次,而且还面对着此时国家和英国交恶的困难形势,其中的压力可想而知。海军目前就这么丁点家底,人死一个少一个,船沉一艘少一艘,可经不起太大的折腾啊。
“也不知道海上盯梢的都是些什么人,估计也只可能是英国人了,荷兰人目前可没这个闲工夫来陪咱们在海上玩捉迷藏的游戏。也不知道英国人的船只都藏在哪里,离这里有多远,他们的船只空载,速度应该不慢,也许能在自己抵达西非的埃尔米纳堡之前追上来吧。”王铁锤一边无聊地喝着勤务兵冲泡的绿茶,一边胡思乱想着。
12月5日,之前消失的那艘快船再次出现在了后方的海面上。而在她抵达的同时,那艘这几天始终跟在护航分舰队身后的快船终于消失了,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昨天王铁锤曾经命令“红鳟鱼”号转向试图去袭击那艘紧跟不舍的快船。但是他很遗憾地发现对方的船速果然很快,“红鳟鱼”号完全不是对手,无奈之下只能作罢,继续忍受着对方无耻的跟踪。
到了今天,前来“接班”另一艘快船就更肆无忌惮了。她几乎全天都紧贴在整个舰队后方不远处,进行着近距离的监视,令护航分舰队的所有官兵们看了都很愤慨。
“我们的船型还是需要优化啊。”王铁锤郁闷地和自己的副官——海军少尉安处说道。
说完他也不待安处回答,就继续自顾自地嘀咕道:“长宽比至少要放大到五比一以上,重心要降低,要多安放纵帆和三角帆,不然这速度始终起不来。尤其是风向或洋流不对的时候,你看看现在咱们这速度,跟乌龟爬也差不了多少了。不然,咱至于让后面那两艘跟屁虫这么藐视么。”
安处尴尬地笑了笑。
他看得出来王铁锤有些紧张,这几天来他几乎每天都没睡好觉,经常半夜从床上爬起来到甲板上检查那些当班的水手们。白天又不厌其烦地在船上每个角落里都转悠好几遍,并命令水手们对他所认为任何不合适的地方进行整改,似乎以此为方式释放压力。
这就是差距啊。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