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南,炮弹呢?快把炮弹拿来。他奶奶的,都这时候了,你不想活啦!”面对如蚂蚁一般爬上来的西班牙军人,刘世挺冲到一门直射的小口径火炮前,连发数炮后,扭头大吼道。
炮口飞出的是老式的引信爆炸弹,威力不如触碰引信的炮弹,但在落在密集的人群中之后,依然产生了可观的杀伤。操炮的刘世挺刚才粗粗估算了下,就发现三发炮弹至少撂倒了二十多名敌军。
“刘哥,总共三门炮,就我们三个搬炮弹、运火药的。您别急啊,等我和小高给张哥他们送完炮弹”小南的声音忽高忽低的,夹杂着剧烈喘气的声音。他们这个埋伏跑位人数很少,总共六个炮手、三名杂役、八名步枪手、一名军官。军官兼职气球观测员,这会正手忙脚乱地往下落。这玩意太好使了,校射弹道一流,但也十分危险,很容易成为敌人集火打击的目标,因为升得并不高。
“奶奶的,废物!等着一起死吧,管不住裤裆的鸟玩意!”刘世挺往地上淬了一口,然后抄起旁边的一把步枪,瞄准、射击,瞬间撂倒一名穿得和公鸡一样艳丽的西班牙军官。那帮子正往这边冲的西班牙人怂包得很,一下子躺倒了一大片,让刘世挺直怀疑自己刚才那枪是不是牛逼到爆了,居然一下子撂倒了几十个人。
八名步枪手也是狠角色。面对慢慢进入射程的西班牙人,他们不慌不忙,时而一枪,然后快速拿起地上的火药包和弹丸,装好弹药后又是一枪,节奏压得非常好,枪法也非常准,打得那帮胆小如鼠的西班牙人哭爹喊娘,不断找地方隐蔽,区区几百米的距离半天还没到,速度慢得和爬一样。
最初还有西班牙军官站起来怒吼,踢那些趴在地上装死的士兵的屁股。但在被重点照顾打死几个后,剩下的也怂了。大伙在老家都是有田地、有庄园的体面人,死在这里一钱不值,还是小命要紧。
卡罗尔在后方看到目眦尽裂。他已经搞清楚了,两侧山梁上骚扰的东岸人其实并不多,一边十几个人的样子。那些火炮应该是预先藏好的,人是后来到的,结果自己这边竟然不能很快拿下,还在让那该死的炮弹收割人命,制造混乱这不,刚才一发炮弹神奇地炸在了辎重车队中,两匹马儿脱缰,发狂般地冲进了士兵群中,搞得一团糟简直不能忍!于是,他招来了自己的心腹军官,下令一部分法国骑兵下马,抄起火枪朝两侧发动进攻,务求尽快结束这边的战斗。
法国士兵的战斗力确实不是儿戏般的西班牙人可比的。他们行动坚决,快速有力,不像西班牙人那样怕死,虽然被东岸人精挑细选的步枪手不时打倒一个,但剩下的仍在坚决地往上冲,给东岸人造成了很大的压力。
“妈的,这帮不要命的!挡不住了,法国人有点猛,不像西班牙人那么怂包软蛋。”刘世挺一边给火炮装填成分复杂的散弹,一边大吼道。装填的过程非常漫长,急得他头顶直冒汗。奶奶的,要不是上次被小南那混球拉下水,搞了一个西班牙民女,惹得团座震怒,他也不会被发配到这个危险的战场上来。戴罪立功,岂是那么容易的!
“奶奶个熊!”小南冲了过来,连着往山坡下扔了两个手掷炸弹。在听到轰隆两声巨响后,他朝刘世挺咧嘴一笑,道:“刘哥,咱们这次怕是栽了。就是不知道战死后,团座能不能给咱们恢复军籍,我爹从军一辈子,要是知道我就这么没名没誉地死了,怕是不会认我啊!”
听小南这么一说,刘世挺鼻头也是一酸。只见他咬着牙,与另外一位炮手合作装填完毕后,猛地一点火,“轰隆”一声,大炮猛地往后一退,大团铁钉、破片、金属丝飞了出去,糊了靠过来的法国兵一脸。
这种散弹,最是阴险不过。虽然射程不远,但杀伤面巨大,打在人身上后,一时还不死,只会躺在地上哭嚎,非常伤士气。这不,七八个靠过来的法国兵被金属风暴当场摧毁,后面还有更多的人倒地受伤,一时间震慑了后面的不少敌人,整个战场为之一静。
“死就死了!怕毛!”刘世挺不再管还在发烫的火炮了,只见他打完了枪里的子弹,然后找来一柄刺刀,旋拧上之后,说道:“光哥团座是厚道人,从小到大我就最服他。小南,不要让我看不起你啊!杀!”
小南脸色苍白,喉咙不自觉的吞咽着唾沫,不过仍然缓缓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与刘世挺站在一起,轻声说道:“刘哥,咱们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草,你俩发什么神经?撤了!撤了!”刚从观测气球上落地的少尉军官冲过来一人扇了一个巴掌,骂道:“想死?上次打麻将还欠我二十块钱呢,你死了我找谁去要债?赶紧滚!”
说完,少尉拽着两人就往后跑。八名步枪手已经牺牲了三个,剩下的五人交替掩护撤退。炮兵们也抄起了步枪,且战且退,他们的枪法一般,但也给冲过来的法国人造成了一定的困扰,延缓了他们的速度。不过法国人也不是吃素的,他们的步枪固然射程短,精度差,但胜在人多,集火打击之下总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