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禹怔怔地望着军医,声音颤抖地说道:“他他才二十多岁,能不能?”
“不能,他肾脏破损很严重,一直在出血,留着反而对身体影响很大,日后一旦病变,可能命都保不住。”军医明白秦禹的意思,话语更为直接地说道:“必须要切除。”
秦禹闭着眼睛缓了两秒,才咬牙回道:“好那就做吧。”
“好。”
军医点头后,立马冲着护士喊道:“通知林主任过来,准备手术。”
山顶一战,一向做事儿风格生猛的付小豪,只是受了轻伤,全能战士历教官的伤势也不是特别严重,而唯独平时心善谨慎的丁国珍,却遭受到了如此重创。
命是保住了,可左肾要完全切除,左大臂骨裂严重,要打三根钢钉矫形而这种重创对一位二十多岁的青年来说,无疑是有些残忍的。
三天后。
丁国珍的个人状态已经平稳了不少,秦禹来到特护病房,单独跟他谈了谈。
“胖子,我反复跟主治医师问过你的情况。”秦禹用小刀帮丁国珍切着水果,轻声宽慰道:“他说,咱们正常人的肾脏,只要能发挥出百分之五十的工作状态,就完全可以负担身体的一切需求。切除一个,只要后续保养的好,那对日常生活是没有太大影响的。”
丁国珍神色有些木然地看向了秦禹:“哥我我不会废了吧?”
“你这是思维误区。”秦禹摇头:“我问过医生了,一个肾,以后一样能生孩子,娶老婆。”
丁国珍盯着秦禹看了很久,突然来了一句:“能娶老婆就行要要他妈的真废了,活着还有啥意思,飞杯都用不了了。”
秦禹愣了半天,表情无奈地看着他一笑:“你踏马的心真大啊。”
“爹妈把我养这么大,我总得给家里留个后啊。”丁国珍很朴实的冲着秦禹回了一句。
“吃点水果。”秦禹喂着丁国珍,紧着眉头说道:“胖子,哥呢也是一介凡人,心里虽然想的是保护好所有人,可现实生活往往事与愿违。这么长时间了你一直叫一声哥,唉,对不起,我没照顾好你。”
丁国珍闻声双眼泛红:“哥,这路是咱自己选的,是扎脚,还是一帆风顺,其实都怨不到别人身上你要拿我当兄弟,就不要说这些伤感的话我我能自己调整好心态的。”
秦禹停顿半晌,重重地点了点头:“我跟老猫商量了一下,让你去警司后勤部门当个主管。再混个几年,资历够了,我把警司职称帮你拿下来,给你个副司长的职位事业上稳定了,你挑个好女人,公司再帮你张罗着成个家。”
“这就让让我养老啊?”丁国珍笑着问道。
“我是想把你另外一个腰子留住了,别让飞杯闲着。”
“!”
话到这里,二人相视一笑。
半小时后,秦禹离开了病房,在走廊内见到了老猫,二人互看一眼,并肩奔着楼下走去。
“胖子状态怎么样?”老猫问。
“他挺乐观的。”秦禹皱眉回道:“不过越是这样,我心里越难受。”
老猫沉默。
“在警司任劳任怨,在公司不争不抢,他和小豪是一块跟我的,可在事业上,小豪一直比他快一步。要换成别人,心里可能早都不平衡了,但他却从来没有别的想法。”秦禹背着手,叹息一声说道:“这次事儿过后,我们是要让他过得安稳一些了。”
“嗯。”老猫点头。
“就放在我身边,干点行政工作,这样踏实一点。”秦禹背着手说道:“以前我们的公司结构太乱了,一有点事情,警司的,地面上的,运货的,都要直接掺和到冲突里面,这样是不合理的。等这次谈判结束,我们要细分职能,职权,专业的事儿就要交给专业的人来干。”
“谈判会来的很快吗?”老猫问。
“估计不会很快。”秦禹摇头说道:“很大可能对面要先解决龙城问题,才会正式约谈。”
老猫沉吟半晌后,有些忐忑地看着秦禹问道:“徐洋能保住吗?”
“如果对面要硬判徐洋死刑,我就让人把韩尧做掉。”秦禹棱着眼珠子回道:“这是底线,过了它,老子就接着打。”
老猫知道秦禹说的不是一句气话,而是在表现一种决心,势要保住徐洋的决心。
五天后。
龙城王家举行了集体葬礼,族长,王天南,王宗祥,以及在冲突中死亡的家族子弟,全部被埋在了祖坟。
葬礼是二房帮忙组织的,王宗孝只露头参加了一下后,就代替王宗翰去了奉北,随即又飞了八区。而王宗翰本人则是彻底病倒了,连床都不能下了。
爹,儿子,媳妇一家全没了,这一场硬仗干下来,屋里的人少了一大半,这对王宗翰的精神打击,无疑是致命的,病也是由内而外的。
王家葬礼结束后,龙城地区迎来了非常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