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区指挥部大院外,士兵挨了一个大嘴巴子后,立马撸动枪栓,将枪口顶在冯玉年的胸口上吼道:“你他妈敢打老子!”
“嘭!”
跟着冯玉年一块下车的中年,抬腿一脚蹬在士兵的腰上:“问问你的长官,接没接到放行的命令。他妈的,我看你是没长眼睛,他在部队的时候,你们团长还在陆军大背校规呢!”
“我不管你是谁,老子没有接到上层命令,你再敢动一下,我就开枪。”士兵似乎谁的面子也不给,端着枪,态度强势。
“他妈的,来来,你开一枪我看看。”中年瞪着眼珠子就要上前。
老冯冷眼打量着对方士兵,见他肩上扛着的才是中士军衔,顿时失去了再说话的兴趣,伸手拦了一下同伴说道:“让他们拦着,咱俩车上坐一会。”
说完,老冯和中年重新坐上汽车,也没往里硬进,也没有离开。
“743团弄这个阵势,不太好接你徒弟出来啊。”中年插手说了一句。
“徒弟?”老冯愣住。
“秦禹啊,他不是你徒弟吗?呵呵。”中年咧嘴一笑。
“他是我爹!”老冯叹息一声,伸手掏出电话,拨通了奉北一战区军事内部监察局局长的电话:“我到了,被拦在外面了,743团的士兵要枪毙我,你看我现在死行吗?”
“呵呵,别动,等信儿。”对方轻笑着回了一句。
赶往营区指挥大院的公路上,743团团长刘琛,扭头冲着副团问道:“二营过去了吗?”
“过去了。”副团点头。
“快点开。”刘琛皱眉催促了一句司机。
车队再次加速,距离营区指挥部大院已经不足五公里。
“滴玲玲!”
一阵电话铃声响起,刘琛低头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斟酌半晌后,才按了接听键:“喂?旅长!”
“窝藏嫌犯的事儿,跟你有没有关系?”旅长开门见山地喝问道。
“没有啊,旅长。”刘琛表情很委屈地解释道:“我都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儿,黑街和新元两个区的警员就给营区围了啊,你说?”
“别扯淡了,我刚接到电话,黑街的秦禹已经把嫌犯抓到了。”旅长瞪着眼珠子打断道:“人赃俱获,就在你的营区呢,你怎么解释?”
“我确实不知道这个事情的。”刘琛极力解释道:“我刚才正在团部开会,突然就接到了郭成的电话,他说警务系统的人要冲击。”
“你不要说这个了。”旅长再次打断着说道:“你马上勒令部队退下来,放秦禹他们离开。至于嫌犯的问题,一会你来旅部再说。”
刘琛怔了半晌,立马点头应道:“好,好,我马上让部队的人退下来,放秦禹他们走。”
“嘟嘟!”旅长直接挂断了手机。
“咋说?”副团扭头问道。
“奉北那边一定是有人给旅部打电话了,要给秦禹撑腰。”刘琛眉头紧锁地骂道:“他妈的,这下情况有点复杂了。”
“不能让秦禹他们走啊,不然!”
“滴玲玲!”
副团的话还没等说完,刘琛的手机铃声就再次响了起来。
“别吵,别吵,是市里的电话。”刘琛冲着副团摆了摆手,立马按了接听键:“喂,滕秘书。”
“你到营区了吗?”滕秘书声音冷静地问道。
“还没有,我刚接到了旅长的电话,他们让我撤下部队,放秦禹他们离开。”刘琛眉头紧皱地回道:“这事儿有点麻烦了。”
“军政那边这次是要站秦禹的,你看出来了吗?”滕秘书问。
“看出来了啊,上层要站秦禹,肯定是觉得宿舍楼事件是一个攻击党政的绝佳契机。”刘琛当了这么多年的团长,对政治敏感性是毋庸置疑的:“嫌犯在营区被抓了,一旦落在秦禹手里吐口,那一层咬一层的话,松江就要再次地震了。”
“我想说的就是这个。”滕秘书点头应道:“我问了韩家那边,尤利军是从燕北来的,知道不少内幕,他要落在秦禹手里,那不超过半个月,韩家在松江的人就得被抓干净。到那时候,我们桌下的那点事儿,就不再是秘密了。”
刘琛听到这话,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说道:“那你的意思呢?”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啊,刘团长。”滕秘书声音低沉地说道:“人现在还在你手里,你想做点什么,那谁能拦住啊?”
“我知道了。”
“嗯,就这样。”滕秘书说完该说的,就挂断了手机。
刘琛坐在车内,看着电话思考许久后,才抬头冲司机说道:“调头,我们回团部。”
“怎么了?”副团立即问道。
“不能让秦禹他们就这么走。”刘琛扭头说道:“尤利军知道的太多了,一旦落到秦禹手里吐了,再咬出来其他人,那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