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
张岚看着憨憨,轻笑着回道:“你这样子跟我发火,很没道理唉。小禹来家里做客,我连正事儿都没办就赶回来了,你还想怎么样呢?”
“你!”憨憨叉着腰:“你的态度就不对嘛,不冷不热的,让人很难受的呀。”
张岚表情很和气,脸颊上挂着笑容,迈步走到沙发旁坐下:“身为你的妈妈,我今天已经把自己的情绪克制的很好了,并且也表现出了自己应有的涵养。但从心理上讲,我对他是不满意的。”
“为什不满意?!”憨憨像是被踩到猫尾巴似的喝问道:“他今年才26岁,没背景,没靠山,在松江凭借自己能力,干到了司长的位置,我觉得他比很多同龄人都优秀。”
张岚打开电视,双腿交叠地坐在沙发上:“我没有说他不够优秀,你也不用跟我大呼小叫的。如果你喜欢,那我不拦着,只保留意见,你们谈着看吧。”
憨憨听着张岚的话,就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中不满根本无处发泄,甚至也没办法反驳她说的话。
“你去准备准备,晚上还要去医院的。”张岚笑着催促了一句。
“家庭政治家!”林憨憨恶狠狠地冲母亲说了一句。
张岚也不生气:“我本来就是一家庭主妇啊,但你说我是政治家,多少有些谬赞了。我连你都搞不定,还算什么政治家。”
“哼!”林念蕾甩着头发,转身就走。
当晚。
秦禹,顾老狗,朱玉临,小白,察猛,还有曾经在南沪警务学院一块上学的燕北圈同学,一块聚了一下。
也不知道为什么,以前总是躲酒的秦禹,当晚喝的最多,小白拦都拦不住。但他表面上没有一点不开心,反而是最活跃,最能起哄的那一个。
顾老狗表面上大大咧咧,但却是一个心思十分细腻的人。他瞧着秦禹状态不对,立马贱嗖嗖地凑了过去,轻声问道:“哎,我认识两个朋友,专门卖耗子药,货品质量很好,吃上就死,需不需要给你介绍一下?”
秦禹看着远古巨鳄,一拳怼在他的胸口骂道:“你是不是有病?!”
“哈哈!”
顾言一笑,低头倒了两杯酒说道:“你去了我就知道,这顿饭不好吃。”
秦禹搓了搓脸蛋子,沉默了下来。
“自己能调整吗?”顾言抬头问:“要不然,今晚我给你找两个博学的女师傅,开导你一下?”
“你经历过快饿死的感觉吗?”秦禹突然反问。
顾言愣住。
“我经历过。”秦禹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说道:“生死之间我都扛过来了,这点屁事儿算个啥?你不用劝我,我没问题,就是心里不太舒服。”
“这就对了。”顾言赞许地点了点头:“年轻就是资本,这个时代,未来的事儿谁又能说得准呢?咱们差啥补啥就完了呗。”
“说得对,差啥补啥。”秦禹端起酒杯,脸色很认真地说道:“谢了昂,还让你特意去接我一趟。”
“这也帮不上啥忙,”顾言撇嘴说道:“还是得自己。”
“嗯!”
说完,二人撞杯一饮而尽。
秦禹今晚确实是有些负面情绪的,可也正如他说的那样,自己并不需要谁来安慰。他经历过失去亲人,经历过四处逃荒,难求一顿饱饭,他年幼时不知道受过多少冷脸白眼,所以今天这样的事儿,对他来说有刺痛,但更有刺激。
26岁,人生才刚刚开始,就像顾言说的那样,这个时代充满了不确定性,未来的事儿谁又能说得准呢?
一夜无话。
第二日中午,顾言为了避免自己掏钱,就拉着秦禹下楼去吃齁老贵的自助餐,顺便聊起了正事儿。
“公司注册完了吗?”顾言塞饱了后,才擦着嘴角问道。
“早都注册完了啊,在松江,叫天成建筑公司。”秦禹点头应道:“我找了一些本地关系,把公司挂靠到了两个大项目上,正在拿资历。”
顾言惊愕:“你他妈的挺有经商头脑啊,还知道把公司挂靠到大项目上,混个名声。”
“我哪有这方面的天赋啊,”秦禹很难在自己不懂的事儿上吹牛,所以如实说道:“是可可提醒我的。松江这两年不是要在江面上建个第二电厂吗,这项目已经启动很长时间了,我托吴迪找了不少关系,才把天成建筑公司挂进了项目里,跟着混个资质,这花了我不少钱呢。”
顾言闻声感叹道:“可可真是个能开疆拓土的女将军啊,你小子身边有她,真他妈是祖坟冒青烟了。”
“呵呵,是。”秦禹也没争辩,只笑着点了点头。
“你那个公司注册资本是多少啊?”
“一千万。”秦禹轻声回道:“这是我从吴迪那儿借用过来的资金,注册完之后,就还回去了。”
“这不够啊。”顾言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