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卧房内。
皮司长坐在床上,皱眉看着老婆回道:“外面的事儿,我就不跟你细说了,你了解多了,也没啥好处。”
“之前不是都好好的吗,怎么突然……?”
“你天天打麻将,做美容,风吹不到雨淋不到的,可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嘛。”皮司长叹息一声:“你知道咱儿子的那台车,是怎么来的吗?”
媳妇愣住:“不是他们几个小朋友一块做生意赚来的吗?”
“那是我站了队,有人特意通过关系送他的。不然就他那熊样,能做什么生意?不踏马给自己赔进去,就不错了。”皮司长搓了搓脸蛋子,起身拿起黑色皮箱,摆在床上打开:“这里面有一百万,明天你拿走。”
“这么多钱……?!”媳妇有些惊讶,因为老皮虽然是司长,但以前却是个闲职,平时根本没有啥太大额的灰色收入,所以她也没见过这么多现款。
“这是有人买我这张嘴的钱,”皮司长低声说道:“以后咱们生活就靠它了。你听我说,明天一早,我就让人送你们走。你们先去奉北,然后转机离开九区,路上的一切都会有人安排的。还有,你要看紧儿子,这小子智力有问题,从来都不多考虑事儿,不要让他把自己去哪儿的消息,随便跟别人说。”
“那……那你呢?”媳妇虽然跟老皮已经没有任何爱情可言了,但好歹也算是亲人,所以很担心他。
“我估计会被滞留在松江一段时间,不过不会太久。”皮司长低声回道:“你安全了,我会让人给你发个邮件。如果一个月之后,我还没找到你,你就按照邮件地址,联系上面的人就行。”
“好,好。”
“把钱藏好,”皮司长目光有些失落:“这是我干了半辈子换来的。”
媳妇闻声立马从床上窜起,连夜开始收拾东西。
皮司长站在窗口,怔怔的看向楼下,心里充斥着无限的不甘,可自己却又改变不了什么。
“有的人一错再错,可还在顶端有的人,努力了半辈子,处处小心,处处谨慎,可一个错就是粉身碎骨。”皮司长吸着烟,长叹道:“这就是体制啊……没有人情,只看出身和背景。”
……
凌晨。
丁国珍困的恨不得拿根牙签把眼皮支住的时候,闹铃声响起,壮壮揉着眼珠子坐了起来:“组长,剩下我来,你睡一会吧。”
“你再睡一会吧,我还能坚持一下。”
“别了,我睡的差不多了。”壮壮打了个哈欠:“我去卫生间洗把脸,你睡吧。”
“那我睡了昂!”
“睡吧,睡吧。”
“……!”丁国珍抻了个懒腰,靠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
后半夜三点多钟。
松江北关大门处,六名年纪全在三十五岁往上的男子,顺利通过安检入关。
岔路口,一台破旧的面包车停在路边,一个剃着光头,满脸凶相的汉子,站在车边正在吸着烟。
六名男子捋着街道走了过来,其中一人看见光头汉子一笑:“艹,啥时候出来的啊?”
“我都出来一个多月了。”汉子龇牙回了一句。
“你这出来一个多月了,怎么头发还没长出来啊?哈哈!”对面领头的人调侃了一句。
“妈的,在里面剃这个头,剃习惯了。”汉子摸了摸光头,笑着招呼道:“走吧,上车。”
众人闻声上了面包车,拉上了车门。
领头男子看了一眼光头问道:“你真换东家了?”
“不想换也不行啊,大哥都没了。”光头汉子叹息一声:“而且我能出来,就是新东家给办的。”
“啊。”男子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时间有点紧,今天就不安排你们了。”光头男看了一眼手表:“先办事儿把。”
“没问题。”
……
第二日早晨六点多钟。
壮壮正拿着手机,看着刺激的影片的时候,突然听到旁边有人吼了一嗓子:“哎呀我艹!!”
“你干啥啊?”
壮壮吓了一跳,瞬间清醒的看向了右侧。
丁国珍满头是汗的坐在沙发上,目光发直的看着壮壮,脸色煞白。
“你咋了?”壮壮心有余悸的问了一句。
丁国珍缓了半天,才伸手搓了搓脸蛋子:“妈的,做了个噩梦……吓死我了。”
“梦到鬼了啊?”
“不是。”丁国珍摆了摆手:“梦到枪战,咱全让人开枪给崩了。然后,禹哥就来了,我又没事儿了。可回到警司,我看见院里全是花圈和灵布条……一下就给我吓醒了。”
“可能最近精神压力太大了。”壮壮轻声宽慰道:“这事儿完了,你休息几天吧。”
“嗯,这段时间有点没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