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队长听着张亮的话,脸色逐渐变得冷峻:“给你台阶下,你不想下是吗?”
“我三年不出监狱,你信不信我的生意一样干?”张亮笑着反问。
副队长无言。
“这样吧,我出去可以,给城卫署磕头认罪也可以。”张亮摸了摸脑袋,笑着说道:“但你得让小虎来监狱一趟,亲自给我认错。他要亲口说服了,不玩了,那这事儿就了了。”
“你这么做图啥啊,有必要吗?”副队长棱着眉毛问道。
“不图啥,我就想跟市里这帮公子哥要个面子。”张亮摊开手掌,笑着回道:“我就想整他。”
副队长沉默。
……
张亮和小虎之间的恩怨,看似是两个年轻人为了点买卖,为了点钱,从而发生的个人冲突,但实际上它却是两个阶层的对抗。
张亮代表了那些家里有一定权势,但还未登顶的社会中坚力量,而小虎则代表的是那些真正的富家大少。
他们之间看似力量悬殊,家庭背景差距较大,可最终短暂对抗下来的结果却是,顶层在某些时候也需要妥协,对人数较多的社会中坚力量妥协。而讽刺的是,这些中坚力量正是那些平时求着他们,哈着他们的人。
由此可见,社会中的各阶层也有着平衡。即使是顶层做事儿也不能太过线,太过碰触下面人的利益,不然这些人聚在一块反抗,也是能推翻航空母舰的。
当然,张亮之所以有一定把握能成事儿,那是因为有着各种必要因素在里面。比如暴利行业药线的出线,比如秦禹在关键时刻放弃了自身很多利益,又比如他赶上了增收税的事件等等……
但这里面有一个很关键的因素,那就是张亮虽然代表着人数较多的一方,可他代表的却不是普通民众。
这是社会中坚力量,利用民众去跟上层博弈的一次事件。而普通民众一方,其实并没有得到什么切身利益。架是他们打的,口号是他们喊的,影响力是他们造成的,可他们明天也坐不进办公室,而是需要拿着铁锹,冰钎子,继续上大街上扫雪。并且……工资也不会涨,最多能拿到点奖金。
中坚力量为了自身利益,或许可以抱团,但普通民众却很难做到,这是为什么?
值得深思。
……
深夜。
小虎在父亲的逼迫下,极为屈辱的来到监狱内,面见了张亮。
“你服不服?”张亮坐在铁椅子上,歪脖问道。
小虎咬着牙,满脸涨红的看着张亮,没有吭声。
“我问你话呢,你服不服?”张亮再次问道。
“我服了,亮哥。”小虎笑着点头。
“哈哈!”张亮大笑,点头喊道:“来来来,你过来把我铐子打开。”
小虎攥了攥拳头,伸手从桌子上拿起钥匙,迈步走过去,弯腰亲自给张亮打开了铐子。
张亮起身,伸手拍了拍小虎的脑袋说道:“你们说要放贷,松江每开一家贷款公司,都得先上你们那儿“备案”。你们说要成立食品公司,一夜之间平道黄了十几家工厂……朋友,你但凡要给我们留口汤喝,那我见你面都得矮三分。可你要连汤都不给一口,那我尊重你还有啥用啊?”
小虎抬头看着张亮,眼珠子通红的点头:“亮哥,你教训的是。”
“别太狂了,特区最高长官的儿子,还有怕的人呢,更何况是你这号的呢。”张亮皱眉骂了一句,整理了一下衣衫后,直接走到桌子旁,在释放证明上签了字。
……
一个小时后。
张亮坐在车内,拿着电话不停的吩咐道:“马上给我找十个兄弟,让他们去警署自首,承认街上斗殴的事是他们组织的。这十个人在里面待一个月,我每人给两千,直到他们出来之后结束。第二,你从财务账上支出来二十万,用于打点警署和城卫署的关系……对,我和你一块去,不管领导咋骂咱,咱都别吭声。哪怕最后是跪着把钱送出去的,咱也得保持微笑。好好,你马上办,我一会就回公司……”
几分钟后,张亮喝了口水,立马又联系上了秦禹。
“喂?”
“我出来了。”
“我听说了。”秦禹点头。
“我答应你的事儿,已经办完了,”张亮直言不讳的说道:“下面该你报答我了。”
“你放心,货我已经让马老二往那边运了。”秦禹立即回应道:“你核实一下后,马上就往外放吧。”
“记住你说的话昂,平道区这边,只能放我一家货。”
“没问题。”秦禹心里非常清楚,张亮的反抗纯粹是为了利润,所以人家现在提各种要求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好,保持联系,我先回公司。”
“干的漂亮啊,兄弟。”
“我也就这点能力了。”张亮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