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重仪表和形象的教谕大人面色惨淡、眼神慌张,哆嗦的嘴唇色泽灰白,竟然毫无血色!
“怎么了?”
孟忠贤上去抢走这张纸,赶紧塞进怀里。
王七麟正要发火,谢蛤蟆沉声说道:“这是今年县试岁考的题目,是也不是?”
孟忠贤惊慌的叫道:“怎么会流落出来?这题目前两天我才与李知县、府城三位博士给审计出来,现在怎么会出现在这张纸上?”
王七麟明白了。
余鹏程等人竟然是要驱鬼偷县试的试题!
余骁海也明白了,他嘴唇蠕动着想说什么,结果身子一个趔趄,晕过去了!
他儿子的命运就此改变,由前程光明的读书人变成阶下囚!
他余家的命运也就此改变,根据国家律法,余家子孙三代内将不会有读书人了。
新汉朝立国年岁不长,求才若渴,所以前朝三年两试的童子试在本朝是一年一试。
童子试包括三次考试,分别是县试、府试、院试,统称为小考。
其中县试在本县衙门大堂考,由知县主考、知县与本县教谕并府城指定而来的有风骨学者一同制定考题,于每年腊月考,因为这次考试是一年一试且临近过年,所以又叫岁考。
县试之后还有府试和院试,这两场考试都在府城衙门进行,其中府试和县试一样都是给院试铺路的,只有通过这两场的学生才叫做童生,然后才有资格去考秀才。
听到这里王七麟感叹:“老徐你竟然能考中秀才,难怪不管是谁听说你的秀才身份后都大吃一惊,你这厮从头看到脚、从前嘴看到后眼真是没一个地方像是能考中秀才的人。”
秦韬疯狂点头表示赞同。
得知这张纸上的内容,一切就说得通了。
余鹏程六人在一座荒废的老宅里听着鲜血滴落地上的声音、忍受着招鬼的恐惧,就是要拿到这份考题。
周信招供,哭着说道:“他们邀请我来着,但我不敢去,我不怕鬼,我怕偷考题东窗事发,这是要流放的呀。然后他们昨夜偷偷跑了出去,今天清晨还没有回来,我就知道出事了,赶紧去余家的老宅找他们,结果去了一看他们都昏倒在血泊中,几张纸洒在地上。”
“大人,学生发誓,学生没想着偷考题,真的,学生是不想让这件事东窗事发,因为一旦事发他们就完了,于是学生将所有的纸张偷偷带了出来。学生发誓,学生没看!真的没看!学生就是不忍他们苦读多年、努力多年,一朝化作东流水!”
孟忠贤咆哮道:“你闭嘴!你这、这小畜生!这事也有你一份,是也不是?”
周信拼命摇头:“恩师请明察,我没有参与,我真没有参与,这事是余鹏程主导的,我从头至尾没有参与!”
刚被秦韬掐人中掐醒过来的余骁海,一听这话猛翻白眼,又抽过去了!
孟忠贤还要咆哮,王七麟拦住他说道:“孟大人别发怒了,周信没有说谎,他确实没看纸上的内容,起码没有仔细看,否则他不会把两张纸都收起来。”
第二张纸上也有血字,他递给徐大,徐大一看豁然色变,他又递给谢蛤蟆,谢蛤蟆看后喃喃道:“无量天尊,这是冲着你来的啊。”
“不错,看来我这个大印上任时间不久就已经成了有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王七麟笑道。
第一张纸上写的是县试岁考的试题,不用说,这是六个书生责令鬼做的好事。
第二张纸上写的则是鬼要六个书生做的事,这六个书生看了内容后当场就傻眼了,他们没有去做,进而被鬼勾走了魂魄。
这件事王七麟倒是能做。
窦大春很好奇,问道:“鬼要那六个傻货做什么?他们甚至没有去尝试就自愿被勾走了魂魄,这事得多难?”
秦韬摇头:“不可能,这事不会特别难,肯定是六个书生能做到的,否则的话这交易不能成立。”
王七麟笑了笑道:“不错,他们六个能做到,不过算他们聪明没有做,否则他们会保住魂魄,但一家老小都得受到牵连,家破人亡!”
谢蛤蟆道:“是的,他们做了家破人亡。他们不做,倒是有很大几率是暂时被鬼勾走魂魄,迟早有人能帮他们抢回魂魄来。”
王七麟看看天色,还有时间能处理这件事,他让徐大回去带人,自己先和谢蛤蟆去看住那鬼。
勾魂鬼没有离去,一直在绕着供桌转圈。
供桌对鬼邪的诱惑力太大,这代表的是它们的终究追求:悟得大道,成就仙神!
窦大春趴在墙头偷偷往里看,权当给自己练胆。
秦韬也趴在墙头,他一点不怕,反而还有点激动:“我想进去会会它!”
“你哪里都不能去,你还得保住小命坐牢呢。”窦大春鄙视他。
徐大的身影出现,他背上还背着个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