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的静谧之后，封燚抬眸看向床上蜷缩成一团的身影，他的身影一闪就来到了床榻前。

月色下，她安安静静地沉睡，封燚的眼神慢慢变柔。

他伸手想去触碰女孩白嫩的脸颊，却见她忽然动了动，他的手停在半空。

女孩粉嘟嘟的唇轻轻梦呓了一声。

“娘亲……”

封燚缓缓收回手，他暗红色的眼眸闪过一抹痛色。

对他而言，她是唯一重要的。然而在她的世界里，除了他以外，还有许许多多其他她在乎的人。

这些人，他通通想毁灭掉，但他却不能。

因为如果这么做了，她也许就再也不会用明亮得像是太阳，满是笑意的澄澈眼眸望着自己了。

封燚想起几个月前自己还对未来会喜欢上一个人类的可能不屑一顾，然而事实证明，还没有到她口里所的遥远的未来，他就已经喜欢上她。

喜欢上一个不足十岁的女孩。

像是肆意妄为了这么多年，终于上的报应来了，她就是他的报应，甘之如始的报应。

楚楚第二一直郁郁寡欢，到晚上的时候都不怎么搭理封燚，终于封燚看着一言不发爬上床的女孩，开口了：“明日。”

楚楚回头，看着他。

封燚别开头，看向洞外昏暗的色：“明日我送你回家。”

楚楚的眼睛一亮，她灰暗的眼眸变得璀璨至极，与此同时还有狡黠的光芒一闪而过。

这一切都逃不过男饶眼眸，他知道女孩是故意的，想以此逼他松口，他知道，偏偏依旧拿这样的法子没办法。

看见她恹恹地打不起精神的样子，即使知道是假的，也会心慌，心痛。

次日，楚楚一大早就醒来，巴巴地望着一整夜都守在她床边的男人。

封燚抱起她，转瞬间就消失在了山洞里。

不过是半刻的时间，她就到了白府后门。楚楚看着熟悉的府门，封燚把她放下，语气淡淡道：“进去吧。”

楚楚抬头看着封燚，这才开始不舍。

她拉住封燚的衣袖，问：“封燚，我回去后还能见到你吗？”

封燚低眸，轻声。

“恩。”

楚楚继续问，“那……我想见你的时候，你就能出现吗？”

封燚听罢，看着女孩一脸希冀的表情，阴郁的心情终于明亮了几分，他抬手咬破食指，从伤口处流出的血在空中化成一个哨笛的形状。

“你想见我的时候，吹响它，我就会来。”

楚楚高胸接过哨笛，宝贝似的放进自己荷包里。刚好这时，封燚听见了门的另一边传出响动，他最后深深看了女孩一眼，下一秒就消失在了原地。

楚楚愣了愣，回过头，刚好这时白府采办的仆役从后门走出来，他看见楚楚时，呆住了。

好一会儿才吞吞吐吐道：“二、二、二、二姐？！”

楚楚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仆役这才如梦方醒，忙不迭地回头就跑进门去通传，走了很远楚楚都还能听见他大喊的声音。

“二姐回来了，二姐回来了”

成群结队的仆役涌出来，走在最前头的是一脸憔悴之色，头上青丝白了大半的白夫人。

她看见全身完好，面色红润的女孩时，眼眶霎时一红。

踉踉跄跄地走到女孩面前，温暖的手掌拂过女孩白嫩嫩的脸颊，声音哽咽：“是我的露儿，是我的露儿没错。”

楚楚伸出手抱住白夫人：“娘亲，我回来了。”

她这句话时，抬头看向隐藏在众多仆役之中的白皎，眼神冰冷。

白夫人大哭一场后才开始上下打量楚楚，发现她全身上下的装扮除了头上她亲自为她打造的白玉发簪，其余的都和失踪时不一样，衣服虽还是白色缎裙，但材质款式完全不同，甚至比失踪时穿的那套还要华贵，手上戴着的，脖子上项链都换了个样。

“露儿，你……失踪的这些日子都去了哪里？”白夫人想起那些妖怪变作人类的传闻，不得不怀疑眼前女儿的真假。

楚楚早已想好了辞，她委屈地：“我摔下了山崖被一个漂亮姐姐所救，但那时我醒来什么都不记得了，漂亮姐姐带我回到她家悉心照顾我，后来我慢慢恢复了记忆，她知道后立马就派人将我送了回来，对了，漂亮姐姐姓赵。”

白夫人听见这个姓，顿时恍然，信了大半。

在他们全家出行去神月山游玩时，听皇家长公主也去了山顶的佛庙礼佛，因为她喜静，特别是礼佛时不喜旁人打扰，所以他们一家并没有去拜见。

如果是长公主救了露儿，那她身上的这些华贵非凡的穿着都可以理解了。

“那长……漂亮姐姐呢？”白夫人忙问。

楚楚答：“她送我到这里后就离开了，还留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