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州神色动容地看着楚楚，楚楚避开他饱含深意的目光，浅笑道：“这样啊，一个很美的传说。”

马车刚停在温府门口，楚楚一下车就看见了沈渔和温岭肩并肩而行，正往她这个方向走来。

她抿了抿唇，此时温岭也看见了她，他顿住脚步，“楚楚。”

楚楚朝温岭笑了笑，然后目光落在他身旁的沈渔身上，点头致意：“朝阳郡主。”

沈渔颔首也算打了招呼：“既然你是温岭的表妹，唤我沈渔就可，我和温岭一样，都是不拘小节的人。”

楚楚听出了这句话的潜在意思，无非就是她和温岭不是一路人，但谁说性格相近的人才能在一起，让两个人在一起最真挚也最牢固的理由该是因为爱才对。

她不在意，但云楚楚应该在意，所以她露出一个受伤的表情，勉强笑了笑：“我先进去了，不打扰二位。”

说完和温老夫人一同进了温府。

温岭看着她的背影，沈渔道：“这就是你喜欢的人，为了一个连在我面前宣誓所有权的勇气都没有的人，你要和我断绝来往？”

今日来之前，她已经做好了对温岭告白的打算，可她还未来得及说出口，温岭就对她说：“我很乐意和战场的那个副将沈渔做朋友，但前提是他是男子，而现在，你我二人最好还是不要私下见面。”

沈渔沉了脸色：“为何？”

温岭答：“因为我已经有了心上人，我不想她知道后伤心。”

“是谁？”沈渔问完，有了一个惊讶的猜测，她脱口而出，“云楚楚？”

温岭点头。

沈渔看着楚楚的身影消失在温府大门，“温岭，她配不上你，她这样懦弱的……”

“沈渔。”温岭侧眸注视着她，神色认真且坚定，“无论在你眼里她再不好，可在我眼里，她是千般万般的好。”

沈渔失言，她知道她输了，在温岭在酒馆说出那番话时，她就已经输了，而此刻，她更是输得彻底，没有了一丝一毫的机会。

“我明白了，我不会再纠缠。”说完，爽快地转身。

等温岭再也看不见她的时候，她才靠在墙上，缓缓垂下了头，有晶莹的液体无声无息地落在地上。

忽然，沈渔的视线里出现了纹着奢华金丝的衣服下摆，下摆上的图案她很熟悉，她抬起头，便见一张邪魅到极致的脸对她笑道：“小鱼儿是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吗，我带你回家？”

沈渔擦了擦泪水：“不用你管。”

说完转身就走，但她知道，身后的那人会一直一直跟着她，这让她空落的心终于有了那么一丝安慰。

*

翌日，晨光尚且熹微，鸟儿还在枝头唱着清脆的歌谣时，一箱又一箱的聘礼搬进了温府大厅，看着眼前几乎堆满半个大厅的系着红绸的箱子，温老夫人神情严肃。

等箱子终于搬完，一名仆役上前：“温老夫人，这是我家大少爷给云小姐的聘礼，您是云小姐唯一的长辈，他希望您能同意把云小姐嫁给他。”

温老夫人挥挥手：“你回去禀告你家少爷，此事我会征求楚楚的意见再回复。”

仆役退下，温老夫人对身边的秦嬷嬷道：“去叫小姐过来一趟。”

楚楚刚梳妆打扮完，正要去如意轩，就被请往了大厅，她一踏进大厅，一路上的纳闷就变成了惊讶：“姨母，这是？”

温老夫人朝楚楚招手，让楚楚在她身边坐下，她拍拍楚楚的手，温和道：“这是楚家送来的聘礼，楚家大少爷楚明州想要求娶你，虽然岭儿是我亲儿子，但我也把你当做我的亲女儿，所以我不想有私心，楚明州确是良配，有我温府这层关系，我相信他也会善待你，所以你可愿嫁给他？”

楚楚垂眸：“我……”

“不能嫁！”未见其人，温岭暗含怒气的声音就从门外传了进来。

楚楚诧然地回眸，就见温岭踏进大厅，温岭是冷静理智的一个人，走路也向来是不急不忙，从容豁达的，她从未见过他这样急而慌的步伐。

温老夫人暗暗松了口气，这个臭小子，可算是来了。

她看着自家情商低到不能再低的傻儿子，缓缓道：“这是楚楚的亲事，理应她自己决定，你来插什么手？”

温岭看了楚楚一眼，道：“她有更好的选择。”

温老夫人挑眉：“哦？此话怎讲？”

温岭回答：“嫁给我，远比嫁给楚明州好。”

“楚明州为人儒雅，喜欢楚楚，待她也温柔爱重，你能为楚楚做什么？”

“爱她，护她，宠她。”

“除此之外可还有其他？”

“此生唯她一人，她生我生，她死我死。”

温老夫人笑了，不愧是老家伙的儿子，这番话让她想起了老家伙求娶她时的情景，老家伙若还在，想必会赞叹一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