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梅夏文,顾念之发现自己脸都笑酸了。
用手揉揉自己的面颊,她白了陈列一眼:“陈哥你刚才真不厚道。”
陈列搬出自己的仪器,拉她过来复查,一边笑眯眯地道:“我怎么不厚道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很正常啊。我们念之这么漂亮,又聪明能干,没人追才不正常。”
“我哪有陈哥说的那么好。”顾念之坐到陈列面前,看着他把各种仪器接在她脑袋上,还有心脏和胳膊,就差让她做个全身CT了。
陈列眼睛盯着仪器的数据,开始问她:“觉得有哪里不舒服?头晕吗?腿发软吗?视线模糊吗?”
顾念之都摇头:“没有不舒服,头不晕,腿不软,视线也正常。”
陈列点点头,一只手摸着自己的下颌,琢磨顾念之这是个什么情形。
按他知道的数据来看,凡是中了H3aB7的人,无一不是跟脱了层皮一样。
那简直是在用透支生命做那事……
完事的人身体要虚弱好一阵子。
可是顾念之的身体各项指标表明她非常健康,完全没有问题。
陈列有顾念之每年在他那里体检的数据,从六年前开始,一年一次,指标各种正常。
顾念之现在的身体指标,就跟她去年一模一样,不,比去年可能还要健康一些。
她长高了十厘米,体重也有相应增加,身体的脂肪含量略微有些偏高,但绝对不胖,因为她骨架小。
因此虽然不满十八岁,可体态纤秾有致,该丰隆的地方丰隆,该细弱的地方又不盈一握,是个绝佳的美人胚子。
这么健康的数据,跟他以前弄到的有关H3aB7的数据对比,他几乎要认为以前弄到的证据有误了……
而顾念之的身体底子未免太好了,就算她没有中H3aB7,但是在床上晕了六天,一醒过来就活蹦乱跳,也是足够惊人。
陈列的目光移到顾念之的胳膊上,手指不由自主动了动,很有再抽一管血的冲动。
但是想到这一周来,他已经抽过不少血了,再抽顾念之大概就要贫血了,他就不敢再抽。
如果被霍绍恒知道了,他大概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陈列绝对不想被霍绍恒真的记恨。
那可是个可以阴狠到毒辣的主儿……
顾念之看了陈列好几眼,见他一直盯着仪器不说话,只好吞吞吐吐地主动问:“陈哥,那后来我怎么样了?”
“什么后来?”陈列专注摆弄仪器,同时监控顾念之的脉搏血压和心跳,跟测谎仪一样,可以分辨她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就是那天我晕过去之后啊?”顾念之脸上红了起来,忍不住捂住脸。
实在太丢人了。
她记得自己还给陈列打电话,说自己不舒服,想……男人……
陈列看了顾念之一眼,声音柔和起来,“念之,你记得晕过去之前怎么回事吗?”
他要弄清楚顾念之到底记得多少。
顾念之捂住脸的手指分开一条缝隙,从手指缝里看着陈列,非常轻声说:“……我之前不是去参加冯宜喜的生日晚宴吗?陈哥还帮我找晚礼服来着。”
“嗯,然后呢?”
“然后?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然后我就去了,结果在那里被冯宜喜在肩膀上用什么东西扎了一下,我就……我就……浑身不得劲,赶紧回霍少的别墅给陈哥打电话求救了。”顾念之一口气说完,才觉得没有那么难堪了。
她放下捂着脸的手,小脸还是粉嘟嘟的,如同最粉嫩的菡萏初苞,眸子里一片潋滟。
陈列点了点头,声音越发温和,跟循循善诱的狼外婆似的,放低声音又问:“……然后呢?”
“然后就不记得了……”顾念之终于惴惴不安地问出了自己的心里话:“那个陈哥,我是中了媚药吗?后来……后来到底是怎么好的?”
她不敢抬头看陈列的眼睛,深深垂着头,手指抠在单人沙发的椅垫钩花上,将那个洞越扯越大。
陈列打量了她一眼,走过去将她的手从那椅垫上拿开,摸了摸她的头,笑呵呵地说:“当然是陈哥厉害啊,给你治好了!那媚药有什么厉害的?你陈哥出马,还不是手到擒来!没事,没事,你现在不已经没事了?”
“啊?”顾念之惊喜地抬起头,“真的吗?是陈哥给我治好的?没有……没有……真的让我跟男人……那啥吧?我看小说里好多都要这样那样……”
“当然没有。”陈列连忙摇头,义正辞严地驳斥:“念之你还小,没事不要看那些乱七八糟的小说。中了媚药需要男人才能解药的说法,是伪科学。你陈哥我身为军中医神,有的是法子解开媚药!”
确实,天下所有的媚药,除了H3aB7,陈列都有应对的解药。
除了H3aB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