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笑了起来。
“而且什么?刘御史这故事编得着实不错,而留的悬念也够足。我看刘御史你就算是去酒楼茶馆说书养活一家人也绝对没问题。”崔俭嘴上不饶人,心里却有些发虚,因为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府中确实有过一笔大的资金流转,而且正好是大娘和二郎游学至江陵的那个时间段。真巧!
至于原因,夫人跟他说是看上了一套头面就买了下来。他当时听到原因之后也就嗯了一声,谢氏的娘子理应如此。
问他有没有看过夫人带过那套头面?这崔俭哪里记得,夫人的首饰那么多,步摇、花钿、华胜、簪、钗②等等太多了,各个还那么相像,他哪里会弄得清楚,记得明白?
所以夫人应该是买了一套头面吧?不!夫人她一定是买了一套头面!
“而且这姐弟二人酒量不佳,一醉就开始说胡话,将自己的家底卖的是干干净净。这金凤阁和银凰馆的美人们可是都听到了,江陵这一阁一馆的常客可是也都听到了。”
“这么多双耳朵,总不能是都听差了吧。”
其实刘镜心还有一部分没说。之所以叶茵能将此事当个笑话讲给她听,实在是因为崔氏姐弟俩儿的那件事闹得太大。
崔氏姐弟二人拍下入幕花魁的资格后是瞬间同时后悔,真不愧是姐弟,同样的冲动,同样的“怂”。
崔氏姐弟二人之所以拍下入幕花魁的资格,是因为友人的怂恿和激将,再加上在场的气氛实在是让人血脉喷张,引人消费,在冲动之下,姐弟二人同时干出了昏头之举。
但是当气氛不在那么热烈的时候,大脑开始降温,崔氏姐弟二人又开始后悔了。
这两人的脑回路也是格外的相似:一掷千金就买一个入幕的资格,她/他阿耶要是知道的话,一定会痛骂她/他“圣贤书都吃到狗肚子里面去了吗?”,然后紧接着她/他会品尝一道崔氏家传菜——竹板炒肉
崔氏姐弟二人怕疼啊,所以他们不仅仅心里后悔,而且还为自己的后悔付出了行动。
他们分别向金凤阁阁主和银凰馆馆主请求退还入幕资格,以及请求归还银两。
这进了销金窟的银两,又哪里能白白的流出去呢?
金凤阁的阁主和银凰馆的馆长这一对冤家在此时脑回路也撞上了,
两人说出了极其类似的话,大致的意思就是:“你要是归还入幕的资格,我欢迎。但是这银两进了我金凤阁/银凰馆是真的没有再吐出去的道理,我自认是貔貅,只进不出,君还是不要在我这里磨蹭了。要么就是白白还我一名额,赚双份的银两倒是极好。要么就是春宵一刻值千金,君还是莫要浪费了大好时光才是。”
崔氏姐弟是可是崔俭的崽儿,这本事没有多少长进,但是膨胀却是与日俱增。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又知道我父是谁吗?”这是崔氏姐弟二人的原话。
崔氏的膨胀是一脉相啊!
威胁?金凤阁阁主以及银凰馆馆主同时表示了呵呵!
这里是哪儿?这里是江陵啊!江陵好,江陵坏,每一任的江陵太守的评价不同,他们要么是在江陵做出了一番事业然后升职京都的,要么就是灰溜溜的离开,去他郡任职的。
但是江陵的繁华却是每一任太守所承认的,他们甚至无法睁着眼睛说瞎话,因为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用一句简短粗暴的话来说,那就是江陵有钱,有钱当然是任性啊!
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能成许多事,江陵背后的水深着呢!
而身为江陵府城最大的两个销金窟金凤阁和银凰馆的背后怎么可能没有人。
就像是京都最大的酒楼背后站着吕琤。
官商勾结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没有靠山的商人,那就是一头待宰的羔羊。
所以金凤阁阁主和银凰馆馆主背后也有人,而且硬气得很,他们清楚他们背后是一股什么样的力量。那是一股连宰执都要在意,想要拉他们成为友军而不愿与他们为敌的力量。
金凤阁阁主和银凰馆馆主同时硬气地说道:“奴家不知道君是何人,也是不知道君之父又是何人,但是只要是进了奴家口袋的银子,就是宰执来了也掏不出来。”
崔氏姐弟二人顿时就蔫了,他们最大的靠山那就是京都的谢宰执。
但是看他们的样子,好像连谢宰执都不怕,崔氏姐弟二人是只能接受钱没了的事实。
接下来有意思的来了。这崔氏姐弟二人还颇得长寿龟的真传,他们能屈能伸。
就刚刚那么作乱一场,他们二人没有丝毫的尴尬,也没有挥袖而去,而是坦然接受了春宵一刻值千金这个选项。
按照在场某些读书人的话那就是“丢尽了读书人的风骨。”
崔氏姐弟二人在江陵闹得事情大得很,成为了整个江陵府城的笑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