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算是吏,你怎么就进宫来了呢?”
“回大监,阿耶生活奢靡了些,已至……”更多的魏丑夫也就不说了,子不言父过,再多说他在宫里也不好呆了,谁又愿意与一个不孝的人深交呢?孝在这个时代的地位还是很高的。
魏忠贤点了点头,打算开始问下一个。
“袁八妹?”
“是,大监。”袁八妹微微抬起了头,方面魏忠贤认脸,
“这前两个都问了问人名,到了你这儿也不好不问,杂家也来问问你,你为什么叫袁八妹?”魏忠贤好像只是为了求个整整齐齐。
“奴的阿耶想有个死后摔盆的儿子,但是可以阿娘一直生到奴还是个女儿,奴的名字也没什么名堂,就是简简单单地往下排。大姐叫袁大妹,二姐叫袁二妹……排到了奴就是袁八妹了。”
吕琤就算重生多回也还是不能理解那种一定要生个儿子的执念。也无法接受女人的价值只能跟生育挂钩。哦不,或许这么说还算是美化了,在一些守旧人士眼中女人的价值应该是跟剩下的儿子挂钩,女儿没有价值。
最开始吕琤或许还会义愤填膺地想要做些什么,到最后她已经麻木了。
某一世中她想要通过立法来解决些问题,但是可惜她失败了。
皇权不下乡,法律止于县。而法的善恶,取决于一方父母官,也就是县令的好坏。
失败是毋庸置疑的。
吕琤也不气馁,她又再次尝试将此与官吏考核挂上钩。
这下可就乱了套了。上有所好,下必有所肖。积极想升官的官员开始紧急抓业绩。不积极想留在任上天荒地老的官员,为了不评个下下被换到不毛之地当差也开始拼命抓业绩。
而不从于本心,最终只能是收获一地鸡毛。
表面上吕琤的政策好像获得了成功,县令上递的奏章中一片花团锦簇。
而实际上地方官员为了拥护上令,将地方搅得是一团糟。而又不少的官吏趁乱发了一笔“血汗财”。
他们对时机的把握让吕琤简直是“拍案叫绝”,政令刚刚下答,他们就意识到这是个机会,是个薅百姓羊毛的大好机会。
百姓对官吏欺压的忍耐力不是一般地强。但是百姓的忍耐就就像是皮筋,它就算是再强也有个极限。超过了极限,皮筋就断了。
百姓的的奋起反抗并不是个意外,这是一种必然。
就像是陈胜、吴广起义,各个朝代之末从不缺少揭竿而起的平民英雄。
最终吕琤这个糟糕的政令被废止了。
然后吕琤终于醒悟了,她终于知道近代国外先掀起的为什么是启蒙运动了。
思想上不改变,外表再光鲜也掩盖不住那深处的腐朽味。
这一次的碰撞,让吕琤撞得是头破血流,让她知道,原来,皇帝也不是无所不能得。也让她知道皇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它所覆盖的面积到底有多大。最后也验证了,官吏不贪腐,母猪会上树这一真理。
像是袁八妹这样的家庭总会有的,而且数量还不少。
吕琤听着袁八妹的话已经不再愤怒。但是她想要改变的心还在。
这一次或许可以尝试一下时间的力量,她不以她这一代为努力地目标了。她的目标是几代。胜利或许遥遥无期,到是能有一点改变总是好的。
比如太祖吕俞带来的改变,女子可以继承家业,女子可以为官等等。
这都是前晋不曾有的。所以吕琤这回打算以百年为单位,做长久打算。
“那你阿耶最后得到他想要的儿子了吗?”吕琤问道。
吕琤还是想要个答案的,如果最后袁八妹的阿耶得不到想要的结果那可真是再好不过,她能乐一天。
“回陛下,阿娘生的第九个孩子是和男娃,阿耶很高兴,给儿子取名为留根。”
吕琤撇了撇嘴,这结局,让她非常不满意。
“但是阿娘前面生了我们姐妹八个,身体元气不足,阿耶的儿子生来轻的跟小猫似的。”
“然后呢?”吕琤又来了兴致。
“阿耶的儿子身体实在是不怎么好,被生下来一个月后因感染风寒去了。”
“那可真不幸。”吕琤嘴里说着不幸,脸上不是那么回事儿,吕琤愉悦藏都藏不住,充满着幸灾乐祸的意味。
袁八妹回答吕琤话是头都快埋起来了,像是怕极了吕琤。
而实际上,回答的时候袁八妹的嘴角是弯起来的,她也是高兴极了。
留根是阿耶的儿子,才不是她的弟弟呢。
袁八妹自从进了宫就跟家里断了联系,在司膳房烧火的日子好像就是她的全部,那个小山村好像已经离她很远了。
小山村里的人不多,但是每个人留给袁八妹的印象好像都很刻薄。
如果不是陛下问起,她这辈子都不会再回忆起小山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