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崔上官这话说得就是在寒碜下官,下官就是来讨杯酒吃的,顺便来和上官套套交情,说不定哪天下官还要承蒙崔上官的照料呢。”
“惭愧惭愧,崔某不过是乘了先辈荫泽,比不得严县尉,一切都来自于自己的努力。”
严解的内心阴郁更甚,是啊,我的一切都来于我的努力,我的拼搏。我的能力毋庸置疑,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个受先辈荫泽之人却能够在京都享受着高官厚禄,而我拼搏了半辈子甚至都比不上你的起点呢?
气氛有些不对劲,跟严解感同身受的崔权第一个反映过来。他从柜子中拿出备用酒杯,然后先是用酒洗涮了一遍再倒掉,接着斟满美酒:“来来来,会意,胜饮。”
严解接过了崔权递过来的酒杯。
崔权接着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两个酒杯相撞,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砰——
崔权和严解皆是一口饮尽,气氛又重新舒缓了起来。
三人想要坐下,却又发现在场只有两把椅子。
这次是崔骥从万能的柜子中拿出了一个小马扎,他想了想椅子的高度,最后,他又拿了两个马扎,还从柜子中拿出了一个小案几。
“这家酒馆还是不错的,这不,东西都给咱们备全了。”崔骥用了咱们,想要拉近与严解的距离,他说话的同时将手中的东西展示给严解看。
三人就这样围着小案几,坐着小马扎开始了谈话。
“崔上官来自京都,想必有些不习惯坐马扎吧。”严解颇有些嘲讽意味地问道。
“怎么会,从京都这一路走来,没赶到下一个补给点,就路上扎营也不是没有过。老实说,这马扎坐习惯了还是挺方便的。”崔骥的回答不高傲,也不带刺,但是让他说马扎舒服这话着实是违心,他说出来严解也不能信,唯独这方便倒是真方便,不惨半点虚假。
“崔上官习惯就好。胜饮!”严解突然就举起了酒杯。
崔骥和崔权这族兄弟也只好跟上,三个酒杯先是聚拢然后又分开,三人分别饮尽,都将酒杯微倾,以示诚意。
“严县尉可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崔骥问道。
“崔上官不知道?”严解的笑容格外地意味悠长。
“这崔某上哪里知道去,崔某不过是暂停豫章罢了。”崔骥后背的冷汗不断,但他的表情可是自然极了。
“就是些官场上的麻烦,算了,也就不细说了,本就是为了讨口酒吃,是来解忧的,何必在酒桌上提起呢?”
崔骥呵呵一笑,这次是他举起了酒杯:“严县尉说的是,酒桌上不谈这些烦心事儿,胜饮!”
“胜饮!”
“胜饮!”
又是一杯酒进肚。
“喝酒哪里能没有故事。下官这故事不好讲,就是不知崔上官的故事好不好讲了”
“好说,好说……”崔骥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一边喝一边想理由。
一杯饮尽,这理由也就有了。
“严县尉可曾听说过尚方宝剑?”
“尚方?这名听着陌生,不过下官倒是听说过太祖有一把宝剑名叫开疆。”
“严县尉聪慧啊,猜得很接近了。这把尚方宝剑是今上的佩剑。”
“今上的佩剑?”这消息严解还真就不知道,他的消息还没更新,他只是听说,林延贤带着开疆剑离京的。
看到严解面露不解,崔骥知道妥了,就说这尚方宝剑。
“严校尉可知道崔某等一行人随黜置使曾途经万年县?”
“这事儿倒是有所耳闻,听说万年县还换了个驿站长。”
“是真的!原驿站长冯泽先玩忽职守被黜置使革职了,然后林使君就升了一个姓苗的驿站员做驿站长。”
“大周官吏的委任调派,一般都是需要吏部的首肯,林使君他没向吏部征询吧?”
“当时情况紧急,确实没向吏部征询,不过这是今上特许林使君的权力。”
“这权力可委实不小,不知林使君这权力可有上限?”严解问道。
罢黜、委任官吏这可是个不小的权力。
“这崔某就不得而知了,谁知道圣上给林使君的圣旨到底是许了林使君多大的权力。”看着严解有些忌惮的表情,崔骥不得不暗叹自己着实机智。
没想到关键时刻还可以拿林延贤来扯虎皮。重要的是这张虎皮还是挺吓人的。
“那尚方宝剑又是怎么回事儿?”此时严解已经完全被崔骥讲话的内容给吸引了。
就连崔权也一样。
但是偏偏崔骥说来此就是跟他讲此事的,他还得故作已知的样子。其实他什么都不知道,他也是头一次听崔骥讲。
“其实原本林使君带的是宝剑正是严县尉猜的‘开疆’,林使君真是圣眷优渥啊——”崔骥这话既是在暗示严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