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孙昕琢磨找什么幕僚帮忙的时候,蜀地荣州和义县旁边的中江水码头,一艘艘船在靠岸。
“军资,军资,其他船避让,码头加灯笼火把,先搬我们的货。”
打头船上的一群人齐声喊。
本来要降帆靠岸的船,立即调整帆,船开始偏离码头,同是船行的人与其他船上的打信号。
现在属于顺流,船回到江中,需要调整,不然就被冲跑了。
码头上的搬运工,休息的也站起来,更多的火把被点燃。
几艘船在靠岸,船队后面的船继续向下去泸州,会有一批船停下卸货。
从泸州那里再经过汶水去戎州,再卸货。
另外四个地方,一个在东边的巴州,一个下西南边的夔州,还有更东边的凤州和梁州。
凤州和梁州不适合由蜀地运送东西,不如从长安送,长安更近。
后两个地方,带着兑换券的人直接把兑换券送去就行,当地认这个钱。
另外五个地方只能依靠蜀地的盐商。
加起来十二天的时间,快马跑了九天到蜀地。
杨环晋和黄贤荣接到信,用一天的时间筹集物资,当天晚上分发各地。
两天之间顺流扬帆,最先抵达的是荣州。
他们要送的是绢帛和铜钱,绢帛凑大数,铜钱补不够两缗之外的。
益州的商家们都茫然了,偶们这边的盐商疯了?
一个个跟催命似的,东西和钱运到码头,把别人全赶到一边去,盐商喊着军资先占位置。
装好一船走一船,本来就是顺流,还扯上帆,也不怕把路上的其他船给撞了。
和义码头的东西卸下来,负责人招呼其他人过来帮忙送到荣州折冲府去。
此时的右骁卫将军李玄道还在路上,领着凤州和梁州的军队在急赶,没到地方呢。
等船上的货卸完,朝廷的急报刚刚送到荣州,从码头到荣州州府,差不多半天时间。
蜀地盐商就追着急报的速度跑,急报的人到了蜀地后,也是乘船,陆路没法跑。
急报的人用小船,船速慢,盐商们是大船,有桨、有帆。
两个时辰后,刚才穿过去的船队一部分停到了泸州码头,另外的转向汶水。
走汶水是逆流,河弯来弯去的,有的地方需要纤夫。
船队的人划着桨、调整着帆,先自己冲一段逆流,等着遇到纤夫的地方,再用纤夫。
纤夫晚上拉纤打火把,很危险。
不过这时就不要求速度了,加钱,只要船在前进就可以。
人力和船钱,蜀地盐商们自己出了,没去碰李易给的兑换券上的钱。
一个是为军队送东西,要打了,自己是盐商,应该支援一下。
另一个是他们盘算着,碰了兑换券里的钱来运输。
以后在长安那边找李易帮忙,李易帮,但是,同样需要花钱的地方,李易不出钱。
现在自己等人出了额外的钱,等去长安办事,手头没有活钱的时候,李易自然会帮着掏。
尤其是长安官员们,李易吃得开。
荣州折冲府驻地,折冲都尉余子龙在油灯下写奏章,要送到长安,表示他这边没问题。
昨天晚上接到的官文,今天一早他告诉给折冲府的军户们。
军户们纷纷回家准备,主要是粮食,武器和甲去库房中取。
折冲府一旦出发,没有更多的辎重,辎重之后才会送到前方,这一段时间得自己带吃的。
有的妻子一边蒸饭再炒干,一边抹眼泪,不知道丈夫这一次能不能活着回来。
家中的孩子也不闹了,老人帮着一起忙。
当丈夫的睡觉,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声令下,便要集结。
对他们来说,这就是命,折冲府不需要交租庸调,自己备轻武器和轻甲,行军的军粮。
丑时末的时候,荣州折冲府的地方外面有喧哗声传来。
斥候跑出去,过一会儿回来,喊醒一直没睡踏实的余子龙。
“何事?”余子龙以为要开拨了。
“咱们的盐商从益州给送来的大量的绢帛和铜钱,一路催着赶,刚刚赶到地方。”亲兵回答。
“给谁送?”余子龙还是不明白。
“府兵,咱们也有,一人两缗。”亲兵看上去很高兴,白得两缗钱。
“谁送的?”余子龙觉得自己在做梦,有人过来给折冲府的人,一人送两缗钱?
“说是陛下让李易送的,李易在长安东边的灞水河畔有个千亩地的庄子。”
亲兵说出他自己都不相信的话,可没办法,对方就如此说的。
“打水,我擦擦脸。”余子龙想清醒一下。
简单收拾一番,他出去,见到了盐商派出来的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