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知古的家可比卢怀慎的家好多了,有前后院。
高力士敲门,门里问:“谁呀?”
“高力士。”高力士答。
“快开门。”魏知古的声音响起。
大门在咯吱声中打开,他们总是不往门轴里加油,一个个的觉得没这个动静,显不出来客的尊贵。
车能进去也不进去,李隆基拉着王皇后的手入内。
前院里魏知古已经站起来,看到李隆基,他鼻子一酸,强忍着哭出来的样子,说道:“不知陛下和……皇后亲临,臣……”
“不要多礼。”李隆基赶紧说,过去坐到前院一个石桌的旁边。
一共就四个石墩子作的凳子,正好一人一个,高力士站着。
王皇后透过玻璃片仔细看魏知古,魏知古同样看王皇后,琢磨这是什么新潮的打扮。
刚才他一时间没认出来。
“听闻魏卿身体不适?太医可说什么了?”李隆基感受一下周围的温度。
随即发现有地暖,而且石墩子上也有毛垫子,在桌子中间的位置伸出来一根铜管,显然下面有沼气池连接。
“是寒疾,给开了药,臣近两日一直在喝,不过也吃着天上人间送来的药。”
魏知古说着掏兜,在家里的衣服有旁边的侧兜。
他掏出来两种药,介绍:“一种是发热降热的药,一种是咳嗽难受的药,说是不见好,并且更重,就带臣去灞水东畔庄子,说绝不会叫臣死了。”
魏知古不隐瞒,神色更不紧张,不是不怕死,是李易那边保他不死。
“生病为何还要在外面?”李隆基明白了,自己要稳住魏知古的位置,李易那里似乎很看重魏知古。
“今天日头好,出来晒太阳。太医说要不见风才可,天上人间传话却说不要冷热过大,无风时晒晒。”
魏知古又答,同时给出答案,我信李易,不信太医。
“魏相,啊,那个……方才在外听见咳嗽声。”王皇后叫错了,魏知古已经不是宰相。
“好多了,前天咳得太厉害,嗓子肿,吃饭吞咽疼,今日早饭不似那么刀刮一般。”
魏知古当作未听出王皇后话中的问题。
“知古,大唐离不开你,正如离不开怀慎,天上人间给怀慎买下了租住之所,正拆了建新宅。”
李隆基关心地说着,还拍拍魏知古放在桌子上的手。
李隆基并非柔情,他是信李易,李易要保,证明两个人有用。
去年就死了几个大臣,李易没出声,更未出手。
今年刚过了年,又是给买房子、又是给提前送药,可见有盘算。
魏知古低头、抬袖子,蹭蹭眼角,再抬头,笑笑:“风大,不如皇后准备充允。”
“我是怕你生病了传给我,我肚子中有宝宝,戴了防护。”王皇后笑着说。
“应当应当,定然是个男娃。”魏知古也不尴尬,大家都熟悉,无所谓。
卢怀慎盯着桌子上的药:“知古,这药比太医的好?”
“怀慎何必如此问,好与不好,你心中不知?”魏知古把药收起来,重新往兜里揣。
“我又不要,你怕个甚。”卢怀慎鄙视,当我要抢你的药?
“某不怕,给你你敢吃?咳咳咳!”魏知古斗嘴,跟着咳嗽起来,咳几声,拿起旁边的毛边纸,低头吐口痰。
喘一喘,说道:“陛下,李易的药要太过好用,病初时咳不出来,吃了太医的药,依旧胸闷,李易的药……唉!听闻得来不易?”
“嗯!”李隆基应一声,道:“如此知古更应振作,李易推崇水利、路桥建设,工部乃重中之重。”
“臣定不负皇恩。”魏知古站起来行礼。
“坐下说,怀慎你也是,莫要叫李易一番心思白费。”
李隆基趁热打铁,反正李易都给你们好处了,我顺着来吧。
卢怀慎起身抱拳躬身:“臣无惧风雨,为陛下效死。”
这一刻他豪迈了,姚崇算个屁,看看,你姚崇有李易给的好处吗?李易看不上你,陛下就不会总听你的。
你当我以前不敢处理大事是我不会?我是怕你收拾我,你以为就你能耐?我卢怀慎差你什么?
“果蔬可够?”李隆基又安抚卢怀慎坐下,问魏知古。
他不问卢怀慎,卢怀慎都跑到皇城南边的客栈住院子了,还能缺东西?
“宋王知道天上人间过来看臣,为臣送来许多菜。”魏知古回答。
他现在最感激的是李易,他算是看出来了,李易提前就知道他生病,然后要保他,接着宋王和陛下才过来。
“如此好,知古你安心养病,不急着去工部。”
李隆基说着起身,看完了,李易出手,还担心什么。
“臣送陛下、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