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你少喝点儿，先吃点东西再喝，你这样伤胃。”

柳杨目光迷离，似笑非笑，挥开他碍事的手一饮而尽。

“你懂什么呀，酒啊，可是个好东西。我爸说了，‘酒是粮**，越喝越年轻’。”

“噗嗤”，柳爸爸还真是妙人，不愧是混生意场的体面人。

“你别笑，人李白，诗仙！说了，‘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哟，还会背诗呢！看来醉得不深。你说的没错，酒是个好东西，不是因为它能消愁，而是因为人可以趁醉装疯。”

柳杨举杯的动作迟滞了一瞬，又闭眼仰头闷了一杯，白他一眼干脆道：

“酒是个好东西，劝酒的你不是东西。把嘴闭上，安静陪我喝。”

柳杨给他倒了一满杯，看能不能堵住他的嘴。乔威无可奈何的接过，一饮而尽。

“在我看来，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我刚刚也算是陪你死了一回了，听我一句劝，咱回家吧。”

“说的太对了！”柳杨一掌拍向他，“色是刮骨钢刀？精辟！我现在就像被刀刮一样，疼死了。”

柳杨抱着酒杯，捂着胸口，扁扁嘴下一秒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像一个富家娇娇受了天大委屈般嘤嘤哭泣，完全不似平日里高傲冷艳的总监风范。

一边哭还一边骂：“他凭什么啊？凭什么啊？老娘对他这么好，他的心是瞎的吗？”最后她一枪打死所有男人，恨恨道：“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你也是，哼！”

“怎么扯到我身上了？”乔威大呼冤枉。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他找来的说客？”她轻哼一声，找乔威打感情牌，没用！

“嗨呀，这你就冤枉师兄了，我是自己来的，这不是...担心你嘛，我知道你心里肯定不好受，特地来当树洞的，你别多心啊，我可是站你这头儿的。”

“(ˉ▽￣～)切~~信你有鬼。”柳杨嘴上不饶人，面上倒是和缓很多。

见她面色转好，愿意跟他继续交流了，乔威趁热打铁道：“诶师姐，你不会真的要离开公司吧，我会舍不得你的。”

“我话都放出去了，那自然没有收回的道理。你以为我故意耍着他玩吗，但凡他给我一丝机会，我也不会如此决绝。”

乔威沉默，他们仨在大学就相识，师姐对师兄的执着他再清楚不过，但他也明白师兄对她毫无男女之爱，两个人就这么一直僵持到现在，一个不接受，一个不放弃。

鹿鸣没出现时，他们还能相安无事，一旦师兄心里装了别人，两个人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一察觉师兄对鹿鸣的心思，他就敏锐的预想到了如今的局面，只是没想到这般难堪。

柳杨一杯接着一杯，还破天荒的调戏起了调酒小哥，有种破罐破摔自我放弃的感觉。从来心高气傲的大小姐终于在感情这关狠狠栽了个大跟头，开始在酒精的作用下放飞自我。

乔威心知她是铁了心要走，只是他不希望看到三人组完全解散，毕竟这么多年的相处和陪伴不是假的，奋斗的汗水和成功的喜悦是实实在在的。

他不能对他们的感情纠葛置喙，这样既不尊重他们，也对同样是朋友的鹿鸣不公平。思及此，他只能简单的开解她：“师姐，爱没有错，可是不爱，也没有错。”

没想到小学弟还能冒出这么一句有深度的话，柳杨痴痴笑了，道：“哪里来的恋爱大师？谈过几场恋爱、分过几次手、受过几次伤啊？”

她知道靳钰不爱她，可还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到黄河心不死，以为等待就会有回音。但不是所有的念念不忘都必有回响。

她转向身旁的乔威，他是她单恋的唯一见证者，怀疑道：“喂，你看着我，认真回答，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傻，特别没有尊严，特别不要脸？人家都明摆着不喜欢我了，我还在幻想期待，还死皮赖脸跟着人家。”

眼见她开始陷入自我怀疑和自我否定的阶段，他赶忙否定：“怎么会，勇敢追求爱情的师姐简直帅呆了酷毙了！”怕她不信，还伸出大拇哥肯定她。

“来，敬我失去的、你还拥有的勇气一杯！”乔威主动举杯，柳杨“啧”一声，勉勉强强跟他碰了一杯。

“你可别学我，飞蛾扑火的都是傻子。”

“错！是瞎子，嘿嘿。”这时候他还不忘皮一把，接着正色道：“如果真的喜欢，还不努力那才是傻子。不努力一把，怎么知道不会有惊喜，不努力一把，到老了肠子都会悔掉也说不定哦。”

“你去哪里上的情圣速成班？怎么不带我一个？”柳杨奇了，乔威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今天金句语录是一套一套的。

乔威无语，默默想着自己属于自学成才，天赋异禀。柳杨也不纠结这问题，兴冲冲的还想上台高歌一曲《第一次爱的人》，好抒发心中的郁闷。

还好乔威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