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勉强维持住表情说:“擦完了吗?”
他的手指在她颈间轻轻一抹,转身不让她看见自己促狭的表情,说:“好了。”
最后这一抹颇为轻佻,只是擦个药,愣是让她觉得自己被调戏了一样,耳尖倏地有些泛红,只是隐在发间,无人能知。
“你睡帐篷吧,蚊子少点。”
靳钰伸手要把她从餐垫上拉起来,鹿鸣一个翻身占住餐垫。
“不,我睡餐垫就好,这个青草膏驱蚊效果很好的,我涂了这么多,防得住。”
“大庭广众的,女孩子睡地上不好,起来。”
“这里又没人,帐篷里闷,我就躺这,凉快又舒服,没问题的。”
“我一个男人,怎么能让你一个女的就这么”
“诶诶诶,都9102年了,男女平等了啊,我是平权主义者,不是女权主义。”
实在说不过她,又不能放她一个人躺外面,靳钰干脆也往餐垫上一躺,双手垫在脑后,看她怎么办。
“那我也只好跟你一起躺这了。”
“诶,你,你别这样啊。”
声音软绵绵,毫无震慑力。靳钰笑着闭上眼睛,假装要睡了。
耍上无赖了他还,鹿鸣拿他没办法,侧过身,扒着餐垫边缘,努力离他远远的。
“这么重的帐篷都扛过来了,你就过去休息吧,这餐垫太小了。”
“你不用觉得这样不绅士,我一点都没意见。”
“本来我就是多余的,有个餐垫我很满足了,回你的帐篷去吧。”
......
不理会她那些道理,靳钰老神在在,不为所动。
“你在听没有啊,我跟啊啊啊啊!虫子!”
鹿鸣边劝说边拔垫子边缘的杂草,竟让她带出了一条虫子出来。
吓得她下意识翻滚身体避开那只恶心的虫子,翻身骑在了靳钰身上,一时间花容失色。
靳钰被她的尖叫一激灵叫醒,还没反应过来,身上就骑了个她,还在不停动弹。
这画面也太太太限制级了!她是在考验他吗?
鹿鸣却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他们的姿势多危险,她努力爬起来就要拉着他跑开。
“别怕别怕,在哪,指给我看,我看看什么虫子。”
靳钰稳住她,看向她指的地方,果然有只虫子,捡根小棍戳了戳,已经死得透透的了。
“不怕,早死了。”
“死了?那,那你把他的尸体扔远一点。”鹿鸣站在他身后,指挥他扔远些。
“不至于吧,这么怕?”
没想到她的弱点是虫子,他突然生出一种邪恶的想法,要是把这只小可爱放到......这样一想,手上的动作就慢了。
鹿鸣感觉他要搞事了,摆出认真脸,说:“我曾经有个同学拿了一只昆虫尸体放在我凳子下,我差点跟他绝交,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吗?”
靳钰表示明白,并麻利儿的给这位虫子换了块风水宝地让他安息。
“后来呢,你原谅那位同学了吗?”
“心软如我,当然是原谅他了。但是,我一个学期没给他抄作业,他被老师罚了很多次。”
嗬!真狠!
“干得漂亮!”靳钰违心地竖起大拇指,心里却盘算着什么。
“所以,千万别想着用虫子来跟我开玩笑,我保证,你开不起。”鹿鸣的语气充满威胁。
“Yessir!”
最终,在虫子的威胁下,鹿鸣还是到帐篷里休息了。
她拉上拉链,没多久又觉得闷热无聊,看不到蔚蓝的天空,吹不到凉风,那还不如在家睡,跑这么远来野外蒸自己?
于是她拉开拉链,惊觉不知何时靳钰把餐垫挪到了帐篷门口,正支着脑袋看着她。
两人面对面对视,他像是一直在等这一刻一样,目光灼灼。
大脑仿佛停摆了、宕机了,他用手撑着脑袋,笑容清浅,背后的夕阳为他打上一层柔光,朦胧又美好。
牙白!是恋爱的感觉!没跑了!
她深吸一口气,他以为她要说些什么,期待的看着她,却见她一提拉链,隔绝了他的视线。
帐外,靳钰有些黯然,唉,她到底明白了没有?他表现得还不够明显?还要再明显一点吗?再明显就要少儿不宜了。
账内,鹿鸣不断给自己打气:
鹿鸣啊鹿鸣,你要争气!不能这么轻易就被男色所获,要知道男色误国!办公室恋情要不得,更何况你暴富的理想还没实现,怎么能沉迷于这些儿女情长。更重要的是你要矜持,不要让人觉得你很容易攻略啊......
等到太阳快要落山,两人才收拾东西开车回去,一路上车里气氛诡异,两人视线游移却总是无法相交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