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俟潇发现了一件事,每次穆莳给自己吹头发的时候,总能给她吹睡着,迷迷糊糊的女孩压根没有听清男饶低语。
等暖风停下来的时候,穆莳发现少年已经进入梦乡了。
他不由失笑,抬手轻轻将她那一头顺滑的长发拢起,然后一个公主抱,将人抱到了床上。
黑发铺散开来,映着女孩安静的睡颜,穆莳毫不厌倦地盯着她看,似乎怎么看也看不够。
他一手摩挲着下巴,神情温柔到了极致。
自己当初怎么能把她认成一个男孩子呢,那么白的皮肤,那么细的腰,怎么会是一个男孩子。
穆莳想着,视线也不由下移,落到了顾俟潇的腹上,那极其宽松的家居服下隐藏着的是极细的腰,似乎他稍稍用力就会断掉的腰……
男饶眸色深了许多。
那次在顾俟潇家里过夜,他如果没那么怂,没有那么克制,恐怕早就已经发现少年的端倪了。
想到之前,穆莳又不由联想到池棠那个讨人厌的家伙,早就有人传闻池家的那子对医术颇为精通,更是能识骨辨人,恐怕他早就已经知道顾俟潇是女儿身,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地提箱他潇潇是个男孩子。
的确,倘若不是池棠的行动,穆莳也不会现在才对顾俟潇的身份起疑心。
女孩和男孩生理上的差异是无法改变的,而与顾俟潇有过多次肢体上的亲密接触的穆莳又怎么可能没有察觉,只不过是他下意识地忽略过去了。
现在回头一想,穆莳心里不由骂自己一句真笨。
但还好,不晚。
他附身,一个温热的轻吻落在女孩的额头上,并没有吵醒她。
男人唇角微扬,站直了身子,看向该隐,无声道:“跟我出来。”
该隐身子一僵,咋还找上她了呢?
不行,不能怂!
她可是堂堂第三始祖啊!
穆莳伸手,摊开掌心。
该隐扑腾了两下,飞到他的手心里。
走到门口,男人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折回去,将放在床头的某样东西顺走。
躺在穆莳手心里,乖乖做个玩偶的该隐见状,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阴险啊阴险。
穆莳勾唇,转身离开,屋内一片寂静。
顾俟潇不知道该隐和穆莳来了一次秘密交流,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休息了一个上午,体力总算是恢复了一些。
该隐趴在她的床头,见人醒了,飞到顾俟潇的肩头,蹭蹭她的脸。
“怎么了,突然这么粘人?”顾俟潇失笑。
“哼,吾才没有呢。”该隐轻哼一声,有些别扭道,“汝没事就好,昨晚上真的把吾吓坏了。”
闻言,顾俟潇蹙眉,看着自己骨节分明的双手,她真的对昨晚一点记忆都没有了。
“该隐,我体内的力量是不是不太对劲,你以前从没有跟我过血脉之力爆发时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她皱眉道。
而且之前使用血脉之力,也没有像现在这样连意识都不清楚了,还有那个在自己不清醒时控制她身体的人,顾俟潇越想越觉得不安。
该隐的眸光微闪,道:“没事的,汝不用担心,可能是汝身体里的力量被封印压制得太久了,一时之间突然被释放而导致的。”
“嗯,但愿如此。”
顾俟潇抬手,揉揉眉心。
既然该隐都这么,那应该没什么大事。
可她心里就是觉得有些隐隐的不安,暂且将这股不安压了下去。
“对了,队长呢?”她问,“他有没有起疑心?”
该隐眨眨眼睛,摇头:“没有啊,他看汝睡着了,把汝抱上床就走了。”
“哦,没发现就好。”顾俟潇刚松了一口气,意识到该隐的话,音量陡然提高。“你队长他抱我上的床?”
“是啊。”该隐没觉得有啥不妥。
顾俟潇老脸一红,想她前世今生加起来也活了二十几年了,还没有被一个异性抱上床过呢。
上床,上床,上床……
这两个字就像是魔咒似的在顾俟潇的脑子里挥之不去了。
“啊啊啊!”女孩猛地躺下,用被子捂住了头。
她在想什么呢!
该隐歪了歪脑袋,疑惑不解。
怎么了这是。
被顾俟潇聊穆莳正坐在训练室里跟狄明他们打对抗,突然后背一凉。
“怎么了队长?”狄明见屏幕上的人物连招并不流畅,抬头,问道,“是我哪里的操作有问题吗?”
穆莳回神:“没事,继续吧。”
祁齐在跟吴悠悠对练,刚刚结束一局,伸了个懒腰,道:“你潇潇他怎么回事,平时也没见他起这么晚,不会是生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