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反复小人,”吕娴道:“父亲听你的话,貂婵之智不亚于美色出众,日后当规劝于他,亲谋臣多近战将才是,绝不可功成身退,只甘做一妾之名。父亲若是败了,美人枯骨,英雄枯骨,岂不可惜。”
貂婵眼睛里蒙上了一层雾,动了动唇,道:“女公子竟如此看重于我,我何德何能?!”
竟也无从否认。
“你我虽皆是女子,但也不能只拘于后院,不管外面的事,这样就成睁眼瞎了,不然他日,你为别人妾,我为旁人奴,岂不悲哉?!”吕娴道:“父亲是当世英雄,虽然有过,可当初诛杀董卓,也有功,可世人却多轻视于他,不过是因为无谋。还望以后你我同心,合力规劝。”
貂婵感动不已,道:“是。”
她与吕布是有真感情的,美人,英雄,相互吸引与欣赏。
功成身退后的貂婵只是做一个后院安份的妾室,她不仅美,还有勇有谋,这样的女子,只恃其美而活着,太可惜了。
“女公子为何不劝夫人善加规劝?!”貂婵道:“其实妾身也怕越过夫人。”
“我会与母亲说的。”吕娴笑道:“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这话怪怪的。
可吕布无子,只此一女,以往她们二人不亲近,吕娴也娴静安份,如今这转变虽古怪,却叫貂婵生出无近的依赖之心来。
“可惜了,”这样的美人,有勇有谋有胆识的美人,若在现代,她自身的光芒只会更胜。
貂婵眼睛微微红了,喝了些茶,看到她在改衣服,便笑道:“我来帮女公子做新的吧。”
她真的心灵手巧,一看便知她要什么衣服。
“好,那就劳你了,”吕娴并不与她见外,笑道:“此事也只敢劳你,若是劳动母亲帮我做这衣物,母亲怕是要昏过去。”
只怕以后昏过去的日子还多着。
貂婵笑了,道:“女公子是英雄之女,虽为女子,却也自有其志,虽不能如男子般建功立业,为当世豪杰,但也可助将军于外,一展才志,才不至于受屈远嫁。”
“这是自然。”吕娴道:“远嫁非我所愿。”
貂婵其实是很寂寞的,功成身退,跟了吕布以后,只是居于后院,又无所出,每日里也只是陪陪吕布,无有其它精神生活。
严氏与吕娴以往又与她并不亲近。虽无为难,但多少有点疏远离心。
如今听吕娴如此之说,貂婵竟生出无数的依赖之心来,仿佛枯萎的地上又重新开出花来,十分欣喜。
貂婵见她刚回,叮嘱她休息,准备回去了,又道:“我帮女公子做男装。女公子身量,我都不用量,一定准。”
吕娴送她出门,笑道:“配色上可不能像父亲那样花花绿绿,什么红的金的,金翅羽毛一概不要。”
貂婵轻笑,道:“女公子的喜好与将军十分不同。”
她应了,走到二门上了,还频频回首看了吕娴好一会,这才依依不舍的回去了。
吕娴直到貂婵出了廊离去以后,她才心花怒放的坐回了原处。
绝世之美人,当世之豪杰,谋权之文才……似乎来了三国,也能一饱眼福,甚至于能把酒言欢,倾心相交。如此一想,竟觉无限趣味来。
她的衣服是貂婵做的……光这一个念头,竟生无限的得意与豪情来。
严氏与貂婵还是有些差距的,吕布出身一般,并非名门大族,也非名将之后,他是凭借自身才能上位的,他的发妻严氏,也只是一般出身,以她的见识,也只是安身于后院之志。
而貂婵不同,她虽也出身低微,到底长在司徒王允府上,从小见过的人,行事,见识,都不同,况且还与董卓那种人周旋过打过交道。
她若安于后院,便真的是屈才了。
以后有她与自己一同规劝吕布,想必也能阻止她父总是做错误的决定。
吕布也着实是个神人,几乎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错的。名声还闹到滥大街。
人人都打不过他,却又人人都瞧不起三姓家奴。
吕娴想到又勇又蠢的现在的亲爹,一时又头痛起来。
她哪里有空休息,便对侍女道:“叫二门上备些薄礼,我要出去一趟。”
侍女愣了一下,道:“要不要知会将军与夫人陪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