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说,做实诚人难,做好人更难,有些真话,只能对合适的人说,对于轻狂的人来说,实在是不妥。
尤其是马腾这种人,这个时候,他有点飘。
吕布与吕娴皆不在此处,他就有点不能自我约束,再加上看到机会,这心里的欲念就膨胀起来,人就显得飘浮,都能让人明显的感觉到了。
关键在于对他的处理,真的不能太过。
毕竟只是盟友,对于盟友,只能适当的规劝,而不能太约束,或者说是命令!
张虎皱了皱眉头,道:“倘若主公或女公子在此,他万万不会如此!”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
恐怕司马懿是,马腾也是。一个个的都不省心。
父亲恐怕心累的不行。
他此时有种看自己人的表情略显同情的看着张郃,道:“此事,恐怕要委屈张将军了,倘若因此而招了怨恨,倒是我的不是。是我年纪太小,又无威望,实在无法约束于他。哎!”“千万不要如此说,同为徐州效力罢了。都为同袍,郃又岂能眼睁睁的看着文远与你为此伤神而故作不知?!”张郃道:“纵然他不听,而我担了怨恨,我问心无愧,也没什么值得后悔的!”
张虎早将张郃当成自己人,此时就更是当成了自己人,道:“便依此吧。”
张郃自然也愿意投靠进嫡系队伍之中,怎么进嫡系,其实态度和行为就能表明一切,还得要让张辽父子愿意接受。在行为上,至少是要与他们共进退,不怕惹事,不怕担责任与怨恨,必须得有这样的觉悟才行。
张郃是达到的,到了此时,才算是真正的进入到了徐州嫡系之中了。他的心中不仅没有抱怨,反而对于马腾惹事很欣喜,至少是给了自己机会。否则要建立亲近的关系,还需要时间来磨。
所以张郃不仅不抱怨,反而跑的十分乐意,乐颠颠的。
马腾在帐中饮酒,听闻张郃来见,十分诧异,对左右道:“以往我并不曾与他有什么瓜葛。”
他暗暗纳罕,将张郃给请了进来。
二人抱拳,寒暄一番,自然是坐在酒案前说话。
“不知儁乂前来可是有军情相商?!莫非是有对青州有所行动?”马腾急问道,显然是带着盼切。
张郃笑道:“来前文远曾叮嘱我,说张虎年轻,寿成又急于进青州,恐怕会因急功近利而求成,叫郃好好规劝二位,切不可轻举妄动啊,此时进青州,恐怕袁谭会立时折返,届时一切谋算功亏一篑,到时司马军师的谋算落空,恐怕会很生气……”
马腾一惊,看向张郃,这里面有司马懿的谋算,这,这要是破了他的谋算,恐怕会招致他的愤怒,这可不是说着玩的,想到当初司马懿破邺夺城之时的计策,后背的冷汗就下来了。
张郃见他这样反应,就知道这人其实小心思多,但城府真不算多深,也就有点小聪明,但是大忌惮也是有的,只不过有时候看到好处,会被利益蒙蔽了眼睛和心中谋算而已。
他也不点破,继续规劝道:“一旦袁谭折返,曹操必会见机立即出动大军前来围冀,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岂会错过?!届时,一旦冀州被围,如何破局?那时别说青州,连冀州也守不住,那时候,马太守又如何自处呢?是降于曹操,还是逃亡?!一旦中原被曹操占据,只是天下大不妙……”
“军师引袁谭出了青州的确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此时此刻,我们身为将领,切切不可急功冒进,反而要郑重约束于身,一旦急进青州,恐怕一切都完了……”张郃道:“青州就在那,早进晚进都会进,可是,若是时机挑错了,恐怕……寿成啊,身为战将,如何挑选时机是门学问啊……”
马腾手心都已经出了汗,心道差点误了大事。倘若因他一人而坏了大事,恐怕几方都饶不了他,他就会被几方喊打喊杀了。那可了不得!
这该死的司马懿,这么大的谋算,也不与他提前说一声,只打发了他出了邺城,自己却一副被围困万事不管的模样,谁知道暗地里,还是掌控着全局,差一点被阴了!
马腾心中不知道有啥滋味,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张郃,道:“张将军如今也算徐州人了,难怪军师有计只会与尔等商议,腾,终究是外人啊……若非你前来提醒,恐怕腾已进青州矣……”
说到一半,冷汗又下来了。该死的司马懿不会是故意在等他犯错吧?!
他不会是想故意弄死自己吧,一举而进,得罪几方?!
张郃见他停顿,冷汗直冒,故意装不知道他在思索什么,心里却暗暗腹诽:真得罪了几方,这么怕死的话,又总是蠢蠢欲动作什么,你也知道你没有与几方叫嚣的资本啊?!只凭着一腔热血想要干点啥,你也不想想自己能不能担得起牵一发而动全身的责任。真坏了事,哪个能饶了你?!
现在能带着你喝点汤,就已经很好了,你还想怎么样啊?!翻身作主吗?!问题是你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