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弩手在中,被盾掩护着放箭,而骑兵在后,有条不紊,心中不慌的一直在推进。然而他的眼睛一直盯在吕布和吕娴身上,一面默默的告诫自己,一定不能慌,不能慌……
一定要按女公子所说,只需层层推进,切不可因为救援而自乱!
他心乱如麻,生恐吕娴有闪失,一时微微定了定神,朗声道:“进!进!进!”
踏,踏,踏!
步兵一层层的推进着。
不断有倒下的人,热血洒在身上,脸上,模糊的眼前的世界是一片血色的雾。
正面交战,大规模战争就是这么无比的残忍。
这种残酷,绝非是偷袭可比,这是纯力量的较量,一定要稳得住,才能赢到最后。
倘若自乱阵脚,反正散乱了阵势,在这种场上,就只有被掩杀的份!
不能退,只有进,不断的前进……
曹性看向吕布,见他虽战有半日,然而却不见疲累,心中松了一口气,心中陡然也升上股钦敬,不愧是主公啊!
又见吕娴被众曹兵围了半日,亦不见半分的怯意,笃定的很,心中更有敬意。
不愧是主公之女啊……
曹性嘴角咧开一个笑意来!
生又何欢,死又何惧!此生此世,有幸能事这样的主公,有幸能得女公子知遇有恩,便是战死在此处,也值得了!
“进!进!进!”曹性耐着性子,继续缓缓推进!
而曹兵夏侯渊的骑兵却连出兵的机会也没有,便被曹性的弓弩营给击的只能在后军无法出来。
“这吕营的弓弩手怎么如此厉害!?”夏侯渊咬着牙道:“我军兵力众多,为何却陷于被动胶着!这样拖下去,后军空虚,那张辽却只顾死咬后军,万一……”
夏侯惇一凛,道:“不错,然而若叫骑兵胡乱出了,只恐阵势已乱!打断了军师祭酒的策谋!”
夏侯渊回首一看,却不见郭嘉,一时之间心乱如麻,竟也不知该问谁!
“是她!”夏侯惇道:“乱了军师之心,唬着军师回主公身边去了!”
“如何是好?此事由我们决断方好!若乱阵,只恐筹策全乱,若不乱阵,这般下去,迟早被吕军推进而无功!”夏侯渊道。
二人心中进行着激烈的挣扎。
若是叫骑兵即刻先出阵去攻吕中军,只恐曹兵只会陷于混乱矣。
中军分担了曹兵的大部分战力,可谓是惨烈至极。而吕布一人,却挑徐晃,李典,以及诸战将十几余人。力战近半日,却完全不殆。
吕布全身上下也都汗透了,身上有无数的血,以及汗水,然而,一双虎目灼灼烫人,他杀曹兵无数,横尸遍野,渐渐的到后来,曹兵都不敢再靠近他了。他方寸周围之处,竟无一曹兵敢靠近,唯有十几名战将围着他气喘吁吁,竟是累极,招架不住。
他们的力气已然耗尽了。
而吕布却透出一个邪性的自负的笑容来,大喝道:“休惰也!否则立死于布之戟下!”
说罢竟是全然不疲般又来战十余人。
这些人体力将近极限,就连马也累的要死。然而却见吕布越战越勇,连他的赤兔马也都不见半分疲累,一时心中暗骂这个吕布是人吗?!
他们终究无法露怯的,又来迎战!十几人几番配合,却依旧只能堪堪挡住吕布撕开口子与吕军汇合,却无法击败他。
而吕娴却在一旁观战,她身边宋宪紧跟着,倘有兵士靠近,便立即击退或杀死,半点不见慌乱。
只因吕布的威慑实在太大了,曹兵脸上何止是凝重和丧气,更有哭不出来的沮丧和苦涩。
汗是咸人,心是苦的。
这吕布仿佛一个战不死的不科学的存在的人,仿佛真是哔了狗一样吃了亢奋剂一样的存在。别说曹兵麻木沮丧了,便是吕娴看了半天,心里也淡定若斯了。
她这个爹的确是个牛逼的存在。
想罢,便笑着激战道:“老爹是天底下最牛逼的人!纵是天罗地网,也休想困住你我父女!”
吕布一面力战,一面哈哈大笑,毫不妨碍,不见力竭的回道:“休说天罗地网,便是颠倒乾坤,布亦不惧,吾儿勿忧,且在马上看看我为父怎么带你杀出重围!”
她的确拼对了!
郭嘉可曾料到她有此举?只怕也未料到她敢这样对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