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颔首,道:“好,布以后不行下作手段。”
吕娴笑道:“就是要堂堂正正的阳谋。我们父女齐心,不惧任何不为我们所用的奇人。”
固然有奇士相助最好,然若无,还有她吕娴,累一点也无妨。
然而要她学曹***着徐庶在徐州,也不是她的品格。
她虽没多高尚,但也从不是下作之人。
她要的是吕布堂堂正正,有一日,能得到天下的人心,然后正大光明的坐到至尊之位。
许汜心服的不成,一直笑道:“今日怎么突来府衙,主公与女公子可是有事吩咐?!”
吕布一拍头道:“差点忘了正事。”
说罢便将此事给说了,吕布是真的有一片想要百姓日子稍好过的心思,而许汜却更有利益上面的考量,此举甚好啊,可以利用啊,可以宣传一波啊,宣传好了,这爱民之仁心就是妥妥的大利益啊,可以收割百姓的好感啊……
许汜的确是个好太守,也是行动派,效率也是杠杠的,立即就安排妥了人。
他在用小吏方面是一把好手,连同匠人亦是,很快就组织起了人手来。
许汜也许某些方面的确不如陈登,但他做一方太守,真的太懂基层了,这事还未办,就已经宣传的徐州府地方官人尽皆知了。
不过两三日功夫,就寻了一处小院子,让学会了做豆腐的吏员和匠人,教着百姓怎么做这个豆腐的法子,以及吃法,并且重点描述了一下吕布心疼百姓没有口粮吃,一心一意的琢磨这豆腐,做出来用了多少心思等等……
说的百姓又是感激,又是动容,又是落泪的。
这个时代的百姓是很纯朴的,其实在乱世,纯朴是一种天真,只是,大部分人,依旧学不会残忍,府衙说啥他们就信啊……
有些学会了的聪明而大胆的人,已经开始在家收豆子磨了出来卖了,更有甚者,在集市上卖煎豆腐等,人人要过,都要说一声,这是温侯琢磨出来的,是温侯发明的,里面包含着温侯对徐州人的爱心……
这件事发酵到后来,连吕娴也没有料到,徐州人心的天平以极快的速度往吕布这边倾斜。
百姓真的,对他们一点点好,他们就能念叨一辈子了。给一份太平,给一份看顾,他们就能回报以更多更多的忠诚。
这也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榨油坊只是一个极小的院子的作坊,请的工人也只是普通百姓,无论是城内的居民,还是城外的农人,都可以来榨油,给一成豆子做工费,现榨多少就拎走多少,很是快速。
这主要还是吕娴弄出来的榨油机的速度高效。
徐庶和司马徽实在好奇不已,还跟着过来瞅了一瞅,愣是没能瞅得出来这到底是个啥东西。
油坊的人将此看顾的极好,每天小心擦拭,很是爱惜。而收取的工本费,也足以给他们发饷,养家糊口了。
这样的小事,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可是平衡了所有人的利益而办成了。吕布也悟出很多的事情,不管是小事,还是家事,国事,只要顾好了各方的平衡,事情就不难办……
就连徐庶都诧异,道:“治大国如烹小鲜,如果用心,其实剖开了本质,也就如这豆腐一样容易吧……”
“此举一举多得,百姓开荒热情了许多,而吕布已经人心稳固了,”司马徽道:“如今这徐州才多长时间,再无几人念及徐州牧陶谦,以及刘使君,而是人人都念及吕布的仁德了……”
徐庶正想说话,那边有人过来道:“徐先生,许太守请先生且来,有一人待先生见。”
徐庶微讶异了一瞬,道:“那我去去便来。”
司马徽笑着颔首。
徐庶上了车马,到达一处陌生的小巷子宅院,而许汜却早在门口等了,见他来,便笑道:“元直终于来了。”
“这是……”徐庶纳闷道。
“元直进去一观便知,”许汜笑道:“女公子有一句话赠与元直,徐州府,元直可来去自如,徐州府永远倾心以待元直。”
说罢,竟拜了一拜,径自回府衙了。
徐庶一头雾水,心道若是送宅院美人宝珠以赠,这小宅院未免太寒酸了些。那吕娴不会也如此的俗吧。
他正考虑要不要进去,却见一侍女出来了,道:“老夫人已经久候多时了……”
徐庶吃了一惊,愕道:“母亲?!”
说罢便急急的提步进去,脚步不禁加快了些许,一进去果然见其母笑吟吟的眼中含泪的等着他呢。
“母亲……”徐庶眼中泪已下来了,直直的过去跪下来了,哽咽道:“久不见母亲,母亲可还好?是我不孝啊,久不能侍奉母亲跟前……”
徐庶母已然极极而泣,道:“我一切都好,几年不见吾儿,吾儿瘦了不少……”
母子二人一时相拥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