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祝驳叫来行馆馆主等人:“明继续启程吧,尽快回到玉京城。”
“城主,你的伤……”行馆馆主担忧的道。
“是啊城主,还是养好伤再走吧。”付现劝阻。
玉修罗与王神机的目光,怪异的看着对方。
付现面不改色道:“北蒙城已经有君不让与郑东来拦路,前途凶险,还是养好伤再走吧。”
“无事。”祝驳虚弱的抬手,然后用手绢捂着嘴,狠狠的咳嗽了两声,“我这伤,还是能勉强最后出一次手,君不让二人,不足为患。”
“城主,莫要放弃治疗啊!”行馆馆主哀求,双眼都能看到泪花了。
这就是城主啊,一路走来,太不容易了,重伤了还想着出手,保护他们这些属下。
祝驳没管行馆馆主,继续道:“这不还有你们吗,不定我都不用出手。到时候你们一起上,打死君不让和那个郑东来。”
行馆馆主哭声突然停止,感情一下子就断了。
“城主笑了。”付现和玉修罗同时道。
“嗯,就这样,快点回到玉京城,就没事儿了。”祝驳乐观的道。
是没事儿了,但是人有事儿了。你这样回去,必然被修息等人啃的骨头都不剩。
付现和玉修罗对视一眼,突然觉得祝城主毕竟年少,太真了。
对待敌人或许他是机智的,但是世界上最危险的不是敌人,恰好是自己人才最危险。
玉修罗心里叹息,看来称霸下的梦,又要胎死腹中了。
两人没有再劝,行礼后离开。
行馆馆主下去准备明日的启程,只有王神机还留在屋内没有走。
“咳咳!”
祝驳故意大声咳嗽两声,“王神机,本城主要休息了,你要和我一起睡吗?”
“谁要和你一起睡!”王神机平时很平静的声音,顿时高了八度。冷哼一声看了眼祝驳,拂袖离开。
搞得祝驳倒是有点莫名其妙。
一夜无话。
第二,暴雪。
众人再次启程,脚踏风雪,一路北上。
一路走来,祝驳中途昏睡的时间,大过了清醒的时间,众人知道,祝驳的伤更加严重了。
但是祝驳坚持,继续赶路。
行馆馆主劝不动,只能不眠不休的赶路,争取最快的速度回到玉京城。
北蒙城,极道皇朝北方的最后一座城池,遥遥在望。
此刻,北蒙城的城楼上,一身暗红蟒袍的年轻男子,正安安静静的跪坐在亭下,动作舒缓的将一壶清酒,放在面前的炭火上。
有酒香四溢。
他的身后站着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子,左手持红缨枪,右手掌握着一只黑色玄铁打造的长枪。
一条金色的长龙雕刻在枪杆上,不断盘旋到了枪头,金龙张开嘴巴,吐出的一截白刃枪尖,泛着微弱的青光。
君不让的亭子正面,城墙的墙垛上,一个身材矮,但看起来孔武有力的络腮胡男子,正背靠着城墙,闭目养神。
他的右手虎口,满布老茧。他的怀里,抱着一柄宽刀,不长,但是极重。
“报:玉京城主的踪迹,已至五百里外!”
一个守城的兵传信。
一身鳞甲的女将吉莉点零头,示意对方退下。
君不让像是没听到消息一样,依然有条不紊的做着自己的事情,一边看着书,等待着炭上的酒温好。
前方城墙墙垛窝里靠着的络腮胡男子,也没有睁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样。
但是吉莉感受到了,有莫名的气势开始在空气中弥漫,四周的暴风雪好像都刻意躲避着,看起来稀疏了许多。
没过多久,君不让聚精会神的看书,伸手轻轻的拿起炭上的酒壶,轻轻往酒杯中倒酒。
“咕咕……”
酒水如细线入杯,明明风很大,却没有丝毫的影响。
“报:玉京城主已至百里外!”
吉莉抬起头,远眺。
夜空里,密密麻麻的风雪挡在眼前,依稀可见有一座临空飞动的车辇,车辇四周跟着几个人,正往北蒙城城楼,极速的冲来。
君不让目光没有离开书本,举起酒杯,轻酌一口滚烫的酒水。
“报:玉京城主至十里!”
话音一落,吉莉眼神顿时一凝。
城楼的正前方,不足二十米外,一个轻纱车辇,正由一队笼罩在黑斗篷的人抬着,出现在了面前。
“好快!”吉莉第一次看到翡烟辇行进,对大名鼎鼎的行馆轻功,有了一个清晰的认识!
“祝城主,好久不见。恭候多时了。”
君不让嘴唇离开杯口,终于开口。
城墙上的郑东来,睁开了他的双眼,两道刺目的精光闪烁,风雪声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