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听到飘飘悠悠的话语在耳边回荡。“此处清皇教香主可在?”
他吓得手一抖,此等内功造诣,端是深不可测!
连忙整理衣襟,快步走了出去。
掀开帘子,看到堂中那人装扮,心里一跳,赶紧施礼:“可是青衣先生?”
“是我。”青衣先生点头,“先指路。”
唐掌柜见他怀里抱着人,也不废话,赶紧引路。心里却在想着:刚送走咬人的兔子,这逮兔子的老虎就来了。
他可没有见过青衣先生,只是听说过。也不知面前这人是真是假,但是真假他都不敢试,因为对方刚才那传音的功夫,唐掌柜至今心头依然慌慌。
来到房中,放好顾倾媚,青衣先生转头问道:“城内可有通晓医术的清皇教徒?”
唐掌柜点了点头,“我这就让人去请。”
不多时,一个和唐掌柜年岁差不多的白胡子老头上门,对只伸出一只洁白手臂的顾倾媚搭脉。
“如何?”见大夫松手,青衣先生便问道。
那大夫皱着眉头,“此等脉相老夫闻所未闻啊,按理来说应该早夭,不可能活到现在。饶恕老夫无能为力。”
“她记得药方,可有办法让她暂时醒来?”青衣先生自然不抱希望,毕竟如果能根治,以清皇教的实力,恐怕早就治好了。
大夫道:“这个倒是可以试一试,不过针灸之法,恐怕需要先生帮忙。”
青衣先生点点头。
先由大夫施针完毕,然后青衣先生记着施针顺序,以真气度银针,输送至顾倾媚体内。
整个过程青衣先生可累得不清,银针细小,刺入穴窍之中深浅不一,青衣先生必须时时刻刻保持高度警惕,真气容不得半分差错,不然恐怕会起到相反的后果。
四轮之后,以青衣先生只能,也是满头大汗,后背衣服都被汗水打湿。
终于九轮之后,顾倾媚悠悠转醒,看着身前几乎像是从水里出来的青衣先生,心头几乎是被瞬间击溃。“先生不必如此。”她带着哭腔说道。
青衣先生收工,“你是我重要的棋子,你的生死便由不得你。”
“原来是这样。”顾倾媚眼中顿时暗淡无光。
青衣先生道:“不必多说,快说药浴的药方。”
他下床后,走到早已准备好的纸笔面前。
门外,唐掌柜听着屋内有说话的声音,松了一口气,对大夫打笑道:“秦老头,你可以啊。”
秦大夫苦笑不已,“都是小把戏。对了,里面那位是……”
“你不用知道太多。”唐掌柜善意提醒一句。
这时门打开了,青衣先生将药方给到秦大夫手中,“你那里可有这些药材?”
秦大夫看了看药方,越看越吃惊,“先生,这里面部分药材有,可这几味主药恐怕只有西凛城中才有。”
青衣先生点点头,“你把没有的写给我,我去西凛城一趟。”
秦大夫不敢多问。
时间溜走,在半夜五更时,青衣先生风尘仆仆提着药回来。
又是银针度穴,顾倾媚醒来。
“药浴已经准备好了,你自己去泡。若有事再叫我。”青衣先生起身下床。
“你杀人了?”顾倾媚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青衣先生抖了抖衣服,冷笑一声道:“杀了几个不开眼的。”
说罢就要出门。
“谢谢。”顾倾媚眼中倔犟的不让眼泪流出来。她之前听到了门口的谈话,知道青衣先生从哪里买来的药。
渠梁县到西凛城多远,顾倾媚不知道。但她知道,青衣先生的武功肯定很高,而就是他独自赶路,也用了将近四个时辰。
青衣先生顿了顿脚步,扭头沙哑着声音道:“所以给我好好活下去,你的命还有用。”
来到堂中,唐掌柜问道:“先生可需要清洗一番?”
青衣先生点了点头,然后指着桌上之前被胖厨子砍出的刀痕,“在那之前我想问香主,这两天可有人在客栈闹事?”
唐掌柜心里一跳,本想不说刘宗胤的事情,但青衣先生问起,也不敢隐瞒,将昨夜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
还没说完,青衣先生忽然打断,“你是说除了刘宗胤他们三人,还有另外两人,一个叫祝马叉一个叫夏安平?”
唐掌柜点头:“是的,他们两个就是清皇教刺杀名单上的男女。”
“有趣。”青衣先生呵呵一笑。
唐掌柜原本忐忑的心略微松了口气,原本以为对方会责怪自己没有拿下祝马叉与夏安平二人,没想到对方提都没提这一茬。
“他们往哪里走了?”青衣先生问道。
“好像是去庞斐的老家,西边齐桓镇。”唐掌柜心里默念,刘宗胤你们三人自求多福吧,不要怪唐老头不仁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