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柏对这件事十分重视,凡是关系到稳定的都是大事,更何况老朱来旨意劈头盖脸就问你这样做不怕激起兵变吗?如果自己真的激起了兵变,一些有心人在老朱跟前添油加醋的说一番,那老朱对自己的做法就会持完全否定的态度,说不定大手一挥就给掐断了。
朱柏知道这件事后,没有对人声张,就连钰琪和热轧依都没告诉,不是信不过她们,所谓谋以密成,语以泄败,多一个人知道,毕竟多一份危险。他密令秦泰派手下的密探,严密监视,争取早日抓到他们作乱的证据。
密探不负众望,查出他们打算在朱柏生日这一天,趁着朱柏和雍藩的文武官员忙于庆贺,疏于防备而作乱。若是成功了什么都好说,要是失败了,就跑到大漠投奔蒙古人,可谓是万无一失。
然而就在他们在那名千户家里歃血为盟,准备起事的时候,被仪卫司的人逮了个正着,人赃俱获。
朱柏命秦泰坐下,道:“一个小小的千户就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若说他们背后没有人指使,鬼都不信。这一点审问清楚了吗?”
秦泰深以为然,这年头谁比谁傻啊,向朱柏禀报道:“臣将他们抓获后,只是简单的问了两句,就赶来跟殿下报告了,那个千户的嘴很硬,未曾问出什么,只是臣看过他的履历,他是长兴侯的老部下。”
原来是这样,朱柏点了点头道:“寡人果然没有猜错,没有这个大人物在背后撑腰,一名小小的千户能翻起什么浪?”
秦泰轻轻地将身体凑了过去,悄声道:“殿下,臣有的是办法撬开那个人的嘴,要不要现在先把长兴侯监视起来,等拿到证据,再一并拿下。”
朱柏站起身来,在房间里踱来踱去,思考着今后的对策,很明显这件事跟耿炳文脱不了干系,耿炳文是谁的人根本不用多说,那位爷可是整天瞪着眼睛找藩王的毛病。他们有着充分的作案动机,也有作案的条件。
可是,按秦泰说的去做真的好吗?耿炳文可是朝廷派来的人,又有当朝储君为他撑腰,自己仅凭着囚犯的一句供词就把他拿下,怕是太苍白了。对手会有很多机会向他反攻。
若是这个官司打到老朱那里,老朱怕是也不会向着自己吧。朱标可是老朱悉心培养的接班人,老朱已经一把年纪了,时间上不允许他再重新培养一个储君了,也就是说朱标的储君地位是不可动摇的。而自己只是一个偏远地区的藩王,还不受宠爱,又没有强大的母族撑腰。老朱就算知道是怎么回事,也不会把朱标怎么样,最多杀了那个千户了事。
然而这样以来,寡人不就把太孙彻底得罪了吗?如果之前朱标只是出于对藩王的恐惧而防备自己的话,那这样以来,他就会对自己有切齿的仇恨了。说不定等他一上台,不去拿周王那几个倒霉蛋练手,上去就把自己搞了。
再说自己要是这么做,老朱会怎么想?他会不会认为自己为了这么点破事把事情搞得这么大,让他和太孙下不来台,有些太小题大做,违反了他一贯主张的“亲亲之谊”?
朱柏越想越害怕,背后不觉出了一身冷汗,转过头来对秦泰说道:“你什么都不要问,立即将那几名要犯押解到京城,交给朝廷审问。他们的家属发配到奴隶营中为奴。”
交给朝廷审问就是将人交给老朱和朱标,朱柏想借此向他们表示,这件事自己无意深究。
秦泰一时没有领会朱柏的意图,道:“可是,他们背后明显还有人啊。”
朱柏摇了摇头道:“这后面的水太深了,你不懂。按照寡人说的做吧,你这次立了功,寡人会好好奖赏你的。”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秦泰也不好说什么,抱拳道:“臣遵命,为殿下做事是臣的荣幸。”
朱柏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这件事总算是过去了,希望可以借此震慑众军士,让他们各守本分。
朱柏心里清楚,军队是他立足河西的支柱,是手中的利器。但正是因为如此,对军队的管理就该更为严格,否则那些军头们不怕自己,不奉号令,那就会造成唐朝藩镇割据的局面,甚至还有可能反噬自己。
老朱就是深谙此道,故而御下颇为严峻。
忙完了这件事,朱柏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娘希匹,今天可是寡人的生日,还要处理这些反贼,真是大煞风景。
朱柏回到自己的寝殿,热轧依和钰琪还在那里等他,一见朱柏回来,立即迎了上去,道:“秦泰大人走了?”
朱柏点了点头。热轧依将朱柏扶到床上,问道:“到底是什么事?非要三更半夜过来。耽误王爷休息。”
朱柏叹了一口气,道:“有人想要作乱,你说这事急不急?”
二女吓了一跳,钰琪语气略有些结巴地说道:“作、作乱?王爷带着大家大兴屯田,让大家过好日子,是哪个没心肝的想要作乱。”
热轧依一脸担忧地说道:“作乱之人是谁?抓住了吗?”
朱柏一把将她搂在怀里,道:“几条小泥鳅还想翻起什么大浪,当然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