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见父皇松口,心里着实轻松了一下,站在老朱身边,下意识地问道:“父皇要考他什么?”
朱元璋看了朱标一眼,嘴角微微翘起,笑道:“标儿,即便你们兄弟感情再好,这徇私舞弊的事情可是做不得的,这不仅帮不了他,还会害了他。”
朱标闻言不由地莞尔,没想到父皇的心眼儿这么多,竟然连他都防着,便作了一揖,道:“儿臣领旨,这就派人去告知湘王。”说罢,又陪父皇说了一会儿话,便带着人退出去了。
湘王府内,胡顺妃也来了,她本来就不喜欢儿子去边塞,现在见他在老朱跟前吃了瘪,也想趁机劝他取消打算,便对朱柏说道:“柏儿,你父皇既然不同意你的看法你就不要去边塞了,依我看,还是去荆州吧。荆州哪里不好?既是水米之乡,风景又秀美,比那边塞不强吗?”
朱柏能理解母亲的一番苦心,但是他有他的打算,一想起十几年后建文削藩的残酷手段,他心里就不寒而栗,若是自己不知道这段历史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又怎么会束手待毙,便道:“母妃,儿臣心意已决,要去边塞立功,垂功名于书帛,荆州那个水米之乡还是留给别人吧。”
胡顺妃刚想要再劝一劝,却见东宫的太监来了,那太监先向朱柏母子行了大礼,然后传达了朱标的话。
朱柏听完不由地大喜过望,没想到自己的那个宝贝媳妇儿这么能干,仅仅一天就把事情办了,寡人将来一定会好好宠你的,便一脸兴奋地问道:“你可知道父皇要考我什么?”
那太监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王爷恕罪,这个小的真不知道。万岁爷连太子爷都没告诉,说是王爷去了就知道了。”
朱柏听完心里有些打鼓,暗道老朱还真是喜欢玩圣心难测这一套,明天他要是让我作一首诗或者写一篇八股文,那干脆就别考了,寡人直接认栽算了。
不过,转念一想,他又觉得老朱应该不会考他这些,穿越过来之后,他对自己的这位父皇的性子也多少摸到了一点,知道这是个很实际的人,最大的特点就是务实,你帮他打胜仗,砍人头,或者是多种粮食,他会把你当成宝贝,可是若是你只会吟诗作赋,他连正眼都不会看你一眼,那些虚头八脑的东西有什么用?能当饭吃吗?能打败北元吗?著名的大才子高启不一样被他杀了吗,太子的老师宋濂最后还被他流放至死,单从这两件事情上就可以看出老朱对那些文人墨客的态度。
所以朱柏推想老朱应该不会考他文学方面的事情,而是会考他实务,想到这一点,他的心稍微安定了下来,不管怎么说,后世的他也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很多年,可以说有丰富的工作经验和待人接物的经验,再加上又后世的论坛大神们的加成,考实务的话,他应该不至于丢人现眼。
想明白之后,朱柏便气定神闲地对那位太监说道:“知道了,寡人明天会准时去面圣。”说罢,便扭头对刘宝说道:“好好打赏一下这位公公,不可怠慢。”这可是太子身边的人,必须得花钱笼络住了。
那位太子宫的太监道了声谢便和刘宝领赏钱去了。
见老朱终于松了口子,朱柏兴奋地手舞足蹈,虽然他还不知道老朱将会出个什么题考他,但毕竟是有了去边塞的希望,只要放他去边塞,让他独镇一方,他就有把握去开创一番自己的天地。
荆州虽好,但却是个金丝鸟笼子,他不想像一只金丝雀一样被人圈养着,他要做塞北的雄鹰,在大漠的草原上尽情地翱翔。
胡顺妃见儿子这副吃了蜜蜂屎般的兴奋劲儿,就知道他的心意已决,自己再劝也没有用了,便对钰棋和墨卿说道:“你们将来要照顾好王爷,别让他受苦。”
钰棋和墨卿连忙福了福身子,恭恭敬敬地说道:“是,娘娘。奴婢一定尽心尽力服侍王爷。”
晚上时分。朱柏在钰棋和墨卿的服侍之下用完膳之后,便拿了本书倒在床上看。不管是前世还是后世的朱柏,都喜欢读书,而且朱柏已经隐隐猜到老朱要考他哪一方面的问题了,想要在史书中找到借鉴,争取第二天一鸣惊人,让老朱同意自己去边塞。
钰棋和墨卿原本不识字,但是自从跟了王爷之后,为了讨得王爷的欢心,经过一番刻苦学习,已经可以通晓文墨,为王爷红袖添香了。
钰棋见房间里的灯暗了几分,生怕王爷看的不舒服,便拿来一盏小灯,取下灯罩,填好灯油,引火点燃,然后拿到朱柏的跟前,盈盈跪倒,递到他的拿着的那卷书跟前,替他照亮文字。
朱柏猛然感觉眼前一亮,抬眼一看,原来是钰棋正拿着一盏小灯跪在自己跟前照明,人形版台灯啊,这待遇,怕是也只有这群王公贵族们有了吧。
就在他感叹上天不公的时候,墨卿将他每天都要喝的鸡汤端了过来,放到唇边轻轻尝了一下,不凉不烫刚刚好,便递到朱柏跟前,盈盈笑道:“王爷,鸡汤好了。您先喝完再看吧,要不就该凉了。”
朱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