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的回答。
‘是的,我要走了。’
燕樘伸手接住落入掌心的花瓣,将它揣入心口。
风无声吹动着他四散的发,也无声吹动着他的心。
他缓缓开口,眸光闪动,带着丝丝恳求。
“你来时,便摘下一枚海棠,塞入我的手心,走时,又将花瓣取走,好吗?”
左侧的衣袖被风吹动。
少年人面色清冷,一双清澈黑眸附着光熠。
随即一阵清风盘旋着散落的海棠花,带着一抹清香,消散在海棠枝深处。
海棠本无香,却因你而散发清辉。
暮色沉沉,烛光摇曳。
腾腾升起的雾气模糊了少年的清涩容颜。
浴桶里的燕樘眉尾细斜,高挺的鼻梁带着几分稚气。
脑袋不断放空,又不断升起一个模糊的身影。
一个,他深夜梦回时,障想出的身影。
神明,本就是世间超脱的存在,他们掌管天地,守护一方。
神明修无情道。
超脱六俗,无情无欲。
是至高无上的存在。
是禁忌。
可是他却偏偏想,去触摸这层桎梏。
第二天一早,燕樘便听说宁公公被打了三十个板子,遣去掖庭局当了个杂事太监。
听说原本只是被温贤妃扣了三月俸禄,结果随后被人查出宁公公私吞皇子份利,以权谋私,结果被狠狠打了一顿,顶着满屁股的伤被扔进了掖庭局。
此举正中燕樘的心思,心情愉悦的多吃了半碟小菜。
然后便开始了苦读。
他并非神人,八年未摸过书卷,想要进国子监不至于脱后腿,就得在半月后国子监开学之前,努力多装点儿书籍知识在脑海里。
翻开书,摸着上面的墨迹小字,燕樘渐入佳境。
就是沥安何时推门进来的,也毫无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