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桶大概有小人儿的一半高,只看到他边提边撒,总算是提到了殿门口。
燕樘跌坐在台阶上喘气,他的伤还没有完全好透,此时把水从院子里提到殿门口,已经耗光了他的所有力气。
本来早上就应该有宫女太监送饭过来的,只是那些宫女太监一向势利,他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在他们眼中,比狗的地位还低。
他的食膳便经常被苛扣,从刚开始的一日三餐到一日两餐,再到现在的一日一餐,但是没关系,只要能活下去就没关系。
那是他母后以前经常对他说的一句话:“樘儿,只有活到最后的才是赢家,你明白吗?”
所以他的母后也输了。
因为母后也没有活到最后。
他需要热水,驱走寒冷。
这时送饭的小太监姗姗来迟,已经不是意义上的送饭了,因为他手里抬着只木盆,大概和人脸一样大,很像是装狗食的盆子。
小太监看见了跌坐在殿门口的燕樘,不屑的嘲讽道:“倒还和旺乙一样知道吃饭的时候要乖乖的在门口迎接嘛,看来六皇子还是有觉悟的,没想到今儿个竟是起的来。”
旺乙是宁公公养的一只柴犬。
燕樘沉默不语。
“原以为还要奴才给殿下送到嘴边才吃的下。”小太监继续讥讽。
说着将手里的木盆朝燕樘甩去。
燕樘看着甩在面前木盆里的两个冻的坚硬的馒头,用力捏了捏衣角,不让自己的情绪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