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令成騋有些难以集中,但白头犼显然并不打算放过他。
长鞭以凌厉之势,朝着成騋呼啸而来,成騋下腰避开,可还不待他站起,一双巨爪从天而降,毫不留情地按向了他。
成騋无招,勉力翻身,堪堪躲过,背后的伤受到撕扯,痛得他冷汗直流。
正喘着粗气,一股劲风袭来,还不待成騋反应,虚影的长尾便毫不留情地甩了过来。
成騋被拍在了石壁上,巨大的冲力使得石壁裂开了细缝,一粒粒碎石不断落下,沙沙作响,仿佛下一刻便要崩塌似的。
白头犼并不罢手,身后虚影的尾巴再次高高抬起,趁着成騋还未倒下,又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身上,一下又一下,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汩汩鲜血从口中吐出,可成騋的意识却始终清醒,他强自硬抗,直到瞅准尾巴再次抬起的档口,撑着惊雷棍奋力一跃,倒悬着身子,整个人踩在了石壁上。
待到虚影的尾巴再次砸来,成騋掐着雷诀,借力一个翻身,一指点向了尾巴。
然而这一指却点了个空,那尾巴虽打得实在,可实质却依旧是一个虚影。
这就怪了,既然打在身上这么疼,却为何不能反打回去?
成騋心中莫名,可身上的剧痛却令他无法多想,强撑着一口气,变换指诀,施展着踏云步。
顿时足下生风,成騋轻轻一跃,撤开了身位。
见成騋试图对虚影施术,白头犼轻蔑一笑:“还真是蠢,竟妄图施术于‘怵’,真是可笑。”
魔道所修,皆依怵意,有些修为精进者,便可将自己的怵具象化,或是自己的魔身,亦或是兵器之类。
所以成騋将其当成坐骑看待,委实是小瞧了她。
成騋不知道对方口中的怵到底是什么,但心中稍一推算,便也懂了个七八。
大约便是灵气吧,而她身后的虚影,也可以理解成是一种术。
既然如此,那便好办了。
只要是术,便有破解之道,或是以术相对,或是乱其心脉。
为今之计,也就只能比谁的术更厉害了,魔族五行有缺,想来这也是身为凡人唯一的优势了罢。
毕竟,术者,以道为规,以心为法;无心者无道,无道者术穷。
成騋转念间便想明白了,当即便收起惊雷棍,双手结印,一边避开白头犼的攻势,一边默念着法诀。
白头犼只顾着追击,并未留意成騋的走向,而成騋也并非胡乱躲闪,而是按着一定的规律,在绕着对手行步。
有踏云步的加持,躲闪起来倒是轻便许多,但成騋本就受了伤,还要在小心敌手的情况下施术,动作上稍见些许颓势。
好在没过多久,成騋便停了下来,一副累得不行的样子。
见成騋如此,白头犼心下一喜。
跟个老鼠一样窜来窜去,这下可终于老实了!
白头犼鞭尾齐用,朝着成騋左右夹攻,可成騋却如同没有发现一般,兀自撑膝半蹲,喘着粗气。
眼见着便要击中成騋,白头犼的嘴角已经咧到了耳根,然而就在这时,成騋掐着指诀猛然抬头,大喝一声:
“阵起!”
白头犼眼前雷光一闪,她警觉躲开,招式也落了空。
然而退了两步后,却发现四下竟到处都是游走的雷电,滋滋声不绝于耳。
再低头看去,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竟陷身在阵法之中。
成騋咧嘴一笑,撑起身子,扭头吐了口中的血腥,手上指诀却纹丝不动。
这便是他方才的躲避时,一步一步布下的法阵。
“八极雷鼓!”
顾名思义,就是按着八卦排布,术者脚踏震位,以五行之力,操守八方雷法的阵法。
这是昭冥真人教给成騋的雷阵,是他最得意的阵法。
白头犼见势,暗道不妙,却为时已晚,正当她要逃脱之时,迎面骤然袭来一道雷电。
成騋口中只轻吐了一声:“轰!”,巽位顿时刮起一阵旋风,游走在其中的一道道雷光,朝着白头犼的面门便呼啸而来。
白头犼急急下腰躲避,可身后的虚影却躲闪不及,被雷法打了个正着,正打在抬起的前腿上。。
成騋暗喜:果然有用。
虚影如同静水落石,晃动着身形,变得有些虚幻,而白头犼也捂着左臂痛嚎出声。
尖锐的声音响彻幽冥,传向了四面八方。
为了保护桑牧,辛夷只能在原地,可正面应敌非他所长,几招下去,也渐显颓势。
好在刚接住飞廉袭来的一刀,白头犼的尖叫便传了过来,趁着飞廉分神之际,辛夷奋力挥刀将他甩开,这才有了片刻喘息的机会。
飞廉虽被击退,却并不生气,只皱着眉头,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这可不像飞廉的风格,不过他似乎在意着什么,就连桑牧起身也没有打断他的思绪。
桑牧歇息了片刻,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