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琰子的意图,成騋早就察觉到了,一开始他也与赤琰子想得一样,奈何魔兵太过难缠,一时不得脱身。眼见着赤琰子即将得手,成騋却发现那魔兽早就有所警惕。
好在桑牧与他相距较近,两人虽是刚刚认识,但曾经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彼此之间竟有莫名的默契,只一个眼神,便知道了对方所想。
桑牧几个闪身,便挡在了成騋面前,成騋这才得以脱身,就在豹尾扫向赤琰子之际,手中惊雷棍一拧,变成了三节棍,迎着豹尾便缠了上去。
成騋力大,不仅挡下了扫来的尾巴,还将鼠头豹尾的魔兽生生拽退了几寸,在地上留下了深深的爪痕。
可纵使如此,飞廉依旧稳稳地躺在魔兽的背上,就好像黏在了上面一样。
但终究只是成騋占了先机,那魔兽回过神来,尾上一个使力,便将他甩了出去。
好在成騋功夫扎实,稳稳地落在了地上,赤琰子也得以脱离险境,可一个愣神的功夫,两人又被魔兵围了起来。
实质问题依旧没有得到解决,总不能所有人都耗在这群魔兵身上,这得打到什么时候?
除非下狠手……
可是若现在就使出全力,那后面的路又当如何?
“不能耗了!”桑牧击退一个魔兵,靠到赤琰子身侧“拖得久了惊动了都城,只怕到时候谁都走不掉。”
这也正是赤琰子所担心的,但是眼下他也无计可施。
“依你之见,当如何?”
桑牧扫开两个缠来的魔兵,又贴到了赤琰子的背后:“道长方才所施隐匿之法,可能用于他人身上?”
话音刚落,那两个魔兵又砍了过来,赤琰子拂尘一甩缠住二人,随后将他们丢了出去,这才抽出空隙答道:“最多两人。”
“这便够了。”桑牧点了点头,随后看向不远的辛夷。
无旻君一直将桑牧带在身侧,对他极是信任,许多事情也都不曾避讳他,所以有关辛夷,桑牧还是比较了解的,辛夷有什么本事,他更是一清二楚。
桑牧一面应敌,一面向辛夷靠去,待到近了身前,他又如法炮制地贴在了辛夷背后。
对于这个自小就听说过的人,辛夷其实并不信任,毕竟他追随魔族多年,而魔族又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所以在桑牧提出兵分三路的提议后,辛夷心中有所迟疑。
毕竟在强敌林立的魔界,将战力分散,无异于自寻死路,但又不得不说,这确实是目前最好的脱困之法。
而且,又由谁留下来牵制飞廉?
“自然是我留下。”桑牧踹飞了一个魔兵道:“我与飞廉共事许久,对他的脾性能耐了如指掌,由我留下牵制最是妥当。”
话虽如此,可这也未免太过冒险。
辛夷还在犹豫,可桑牧却疾声催促:“快些动手!不然就没时间了!”
见桑牧主意已定,辛夷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躲开袭来的一个魔兵,便掐起了指诀。
倏然的飞沙走石,打得在场的所有人一个猝不及防,飞廉更是险些从坐骑上掉了下来,而那些个魔兵亦是东倒西歪,以袖遮面,抵挡着飞扬的尘土。
龙七一面遮掩,一面奇怪着哪来的飞尘,却不防被人忽地拽住,扯着他一路狂奔,害得他险些栽到了地上。好不容易稳住了脚步,却看不到半个人影,只能见到胸口的衣服被扯得皱在了一起。
这时身边忽然有人开口道:
“就是这条路,一直往前走!”
是阿道的声音,可龙七四下瞅去,却没有看到阿道的身影。
完了完了!见了鬼了!
还真别说,毕竟是在冥界,说不得真是鬼怪在作祟。
龙七眼轱辘转着,心中忐忑不已,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个——虽然算是入了道门,可他也没学过驱鬼呀!现在被鬼抓住了,又该如何脱身?
他又不是灵香,懂得那么多弯弯绕绕!
“冤有头债有主,你们的死可与我无关,千万别将怨气撒错了地方。”
龙七憋了半天,才吐出这么一句话,惹得袖中的阿道险些笑出了声,他顿时玩心大起,低沉着嗓音装起了鬼叫。
“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龙七顿时一个激灵,本就张扬的发辫霎时间都立了起来,偏他却觉得被鬼吓着没了面子,梗着脖子强自喊道:“吾乃九阙山元清派门人,修为虽浅,却也入道几年。你……你若就此离开,便放你一条鬼命,如若不然,就……就休要怪我不客气了!”
这一通叫唤,阿道彻底绷不住了,从龙七的袖中滑了出来,落在地上化成人形,捂着肚子笑得直打滚。也恰在这时,赤琰子解开了隐身之法,面无表情地看着龙七,眼中却难掩鄙夷。
见是这二人,龙七顿时面红耳赤,甩开扯着自己衣襟的赤琰子,一脸的气急败坏。
“好你个小老儿,居然在这个时候耍弄于我!”龙七说着,还狠狠地瞪了一眼笑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