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由昭冥真人带领各长老收徒护法,实则却将清微峰排除在外了,堂堂元清派的掌教,说话竟如同五谷之气,怎么?是将她这个浮沧长老死了不成?
不过也罢,毕竟现在整个元清派都是自己的了,如今也该是自己摆出一副掌门人的款儿的时候了。
“观虚,去!把广阳殿那幅生云图给我摘了!”灵香一面吊在议事殿的太师椅上嗑着松籽儿,一面趾高气扬地下达着不知所谓的命令。
“可那是洞慧师叔最喜欢的一幅画了,如此怕是不妥吧……”观虚犹豫着不肯退下。
灵香闻言眉头一皱,皱着眉咂着嘴,一脸子的不悦。
“现在是你师姑我当家作主,自然万事都得听我的,我说摘那便摘了。”
早便看那幅图不顺眼了,所谓水穷云起,水都穷尽无路可去了,听着多不吉利啊!也许摩诘居士本意并非如此,可灵香偏就是这么认为的。
“摘了摘了!看着心烦!”灵香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观虚闻言,与左右师兄弟互看了一眼,得来的也不过是无奈地摇头,四下无助,也只好领命去了——可得将那幅图好生收好了,待洞慧师叔出关,也好有所交代。
见观虚一脸苦相地出了门,灵香心中大为畅快。
原来做掌教那么痛快的么?怪不得上清师兄死掐着掌教之位不肯放手。嗨呀!既然将元清交到了自己手上,那必是得好好建设一番才是啊!
“那谁!”灵香抬指一点,指向了末席的一个弟子。
那弟子闻言,心上一惊,缩着头小心翼翼地看向灵香,还伸手指向自己以求确定,妄图挣扎一番。
“啊对对对,就是你,出来!”灵香翘着兰花指,眼神锐利地说着,仿佛另一层意思便是“别躲了!今儿你是跑不掉了的!”一般。
那弟子见状,一脸丧气,极不情愿地自铺垫上起身。
“弟子寒爻,谨听浮沧长老训示。”
啊~是寒字辈的弟子啊。
“啧啧啧!”灵香再一次咂嘴,面上神情似笑非笑。
好你个上清老头,不能把你怎样,还不能拿捏你的弟子了?横竖你现在正在闭关,所谓有权不用,过期作废。
“去!将望仙台上的玉桌刷层金漆。”
什么?刷金?
修行之人,常遵玉道。玉乃君子,凝心养气,涂上金漆又算什么?再者说了,他上哪弄金漆去?
“这……恐怕不妥吧……”寒爻躬身回复道:“若是涂上金漆,未免落入俗套失了仙道。”
“你懂什么!”灵香睨了寒阳一眼,“金玉相辅,大富大贵,将来宗门也定然会鼎盛,这是吉相,还不快去?”
“可……弟子去哪找金漆?”
“我要是知道,还要你去作甚?”灵香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摆了摆手,示意寒爻快些去做。
寒爻见状,只得领命,一脸子的苦大仇深,磨磨蹭蹭地出了议事殿。
这事若是让师傅知道了,非扒了他的皮不可,该怎么办呀!
而这时的灵香,面上尽是得意的神色,一想到自己那个总是一本正经神态自若的大师兄出关后,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模样,心中好一阵窃喜。
当家作主的感觉,可当真不是一般的好呀!
就在灵香沉湎权柄洋洋自得之时,却见殿外一人急急赶来,口中大呼着:“不好了!不好了!游渊殿打起来了!”
来者是云莱,是昭冥真人座下第七徒,本该带着太上宗的弟子于游渊殿坐禅早课,如今却慌里慌张的,身上的衣衫也很是凌乱。
灵香见状,立时便正身坐好,看上去一副老成稳重模样,待到云莱进了殿中,方才学着乾元真人那般出声喝止。
“也算是入了道门的了,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如今正有外客,若是让人看见了,还不得说我元清派不会教人了?”
话一说完,灵香还稍作回味了一番,只觉得方才的表现甚是不错,直夸赞自己果然有掌家的天分。
听得灵香的训斥,云莱连忙行了一个道礼,可面上神色依旧焦灼。
“禀告师姑,太上宗的弟子在游渊殿同我们元清派的师兄弟们打起来了,还请师姑快些前去阻止。”
什么?这是被人欺负到头上去了?
灵香一拍案子,登时便站了起来,正要动身,却忽的记起,如今自己是元清派当家作主之人,怎可如此沉不住气,该端着的架子,还是得端着。
嗨呀!她这该死的虚荣心哟!
灵香清了清嗓子,缓解了下尴尬,随后又坐了下来。
“可知是因何起了争执?”
云莱闻言,立时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明白。
游渊殿本就是一众弟子的居所,太上宗的弟子,除了在无极殿外护法的几个,剩下的并不算多,便没有对他们另行安置,一律安排在了此处。
不知是谁从哪听说了太上宗与元清派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