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小哥长得俊俏,瞅着面生,是第一次来我们流云轩么?”一个姑娘扭动着腰肢,满脸堆笑,媚眼如丝,一个转身便坐在了龙七的身边。
龙七顿时打了个寒颤,心下叫苦不迭。
好不容易稳住了澄心真人,这坐下还没喝上一杯酒,竟又有麻烦寻上了门。
见对面澄心真人面露愠色,龙七连忙推了一把靠近的姑娘。
“姑娘自重,我们不过是随人过来办事的,并不打算久留。”
可那姑娘却眼光一转,复又靠了上去:“瞧你说的,来这的爷们,哪个不是过来办事的?事儿办完了,自然也不会久呆不是?”说着伸出了手,撩拨起了龙七的下巴。
这姿势暧昧极了,龙七也恍了神,只觉得浑身酥痒,如同坠入了云间,可一瞬间却又清醒了过来。
他看了一眼桌对面的澄心真人,见他面露不愉,长眉紧锁,顿时便慌张了起来,连忙将贴在身上的姑娘推开,结舌道:“姑娘,此举有伤风化,还请姑娘自重。”
“风化?”那姑娘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面花枝乱颤,一面闪起了团扇,“来这都是寻风问月的,小哥居然还讲究风化,当真是可爱得紧啊。”说完便又要贴身上前。
澄心真人见状着实有些安耐不住了,猛地一拍桌子,那桌上的酒盏都被震下了桌子。
然而就在澄心真人怒气中烧,龙七一脸慌张,刘夏半夏缩头不语之时,便听得一旁传来了灵香的声音。
“好你个小浪蹄子,姑奶奶的人你也敢撩拨。”
话音刚落,只见灵香一只脚踩在了桌子上,由上自下俯视着那姑娘:“绿幺,莫不是姑奶奶不常来,你便惦记起奶奶我手上涸露散的滋味了?”
听得此言,那叫绿幺的姑娘打了个寒颤,连忙起身恭谨地立于一旁,口中直道着“不敢不敢”之言。
要说这绿幺为何害怕至此,便是之前吃足了灵香的苦头。
流云轩虽是月娘营生之地,却也是她收容众妖之所,整个楼里,也就只她一个大妖,其余众妖自然以其唯首是瞻。
然而不知怎的,月娘对灵香却极为客气,也不知其中到底有什么关系,可一众妖怪哪会屈服于区区一介凡人?虽月娘有命如此,可总有妖不服的,明里暗里使了些许绊子。
殊不知这丫头竟不是个好相与的,虽说那些个小伎俩,十有八九不会成,可但凡得罪了灵香让她抓到的,她定是睚眦必报,从不手软。
就拿绿幺来说,不过是在灵香喝水的盏子里下了几滴巴豆汁,也不知怎的,竟被灵香查了出来。这一查可不要紧,这小混世魔王竟偷偷地给绿幺下了一个名叫露涸散的药。
要知道,绿幺可是柳树成精,最是缺不得水的,偏这露涸散便是那种致人体水失调的药,药效还不是一般的大。
绿幺永远忘不了,那一日仿佛就是人间炼狱。自服下露涸散后,整个妖便开始不舒服了,仿佛体内水分被抽干了一般,渴得她一刻也没离开后院的古井,恨不得就钻进去,可她越喝越渴,不喝更渴,且喝的水还涨得她腹中生痛,险些现出原形。
若非月娘求情,灵香便不会给出解药,可自那之后,整个流云轩便识得了灵香的脾性,再也无人敢得罪她了,便是见到,也恨不得躲得远远的。
即便是妖,那也是惜命的呀,可经不起这小姑奶奶如此折腾。
龙七从未见过灵香这般架势,唬得他连忙站了起来,搓着手凑到了灵香跟前,满脸赔笑道:“何必动气呢,不过是别人玩笑而已。”
“玩笑?”灵香冷哼着坐了下来,“我看小哥你可享受得很呢。也是,自己徒弟受人青睐,我该是高兴才对,有什么好气的呢?你说是不是啊,绿幺?”
听到灵香提到自己,绿幺连忙摆手否认,只说是自己有眼无珠,才会冒犯了灵香。
可龙七听了,却不似绿幺那般,反倒是有些沾沾自喜。
难不成灵香吃醋了?
“罢了罢了,”见绿幺小心翼翼模样,灵香似乎也没了兴致,起身对澄心真人说道:“想必师兄也乏了,不如我们回了吧,也总好过让你在此不自在了。”
这是变着法地调侃澄心真人呢,可澄心真人却并不当回事,仿佛习以为常了一般,只兀自起身,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莫说是流云轩了,如今整个临湘灯火通明,男女老少,或是三五一群,或是成双成对,街头巷尾,亭台河畔,好不热闹。
澄心真人一路走的飞快,即便路上人头攒动,可他却能轻而易举地穿梭其中,便是有人挡住了去路,他也不过是抬手一挥,便能不动声色地拨开一条路出来。
灵香几个,虽说身有修为,却在拥挤的人群中难以跟上。半夏以为,澄心真人这是生气了,不然也不会这般默不作声,只不过当着外人的面不好发作,故而才会隐忍至此。她悄悄地问刘夏,可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刘夏也只是着她放宽了心。
刘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