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曲阵的,此阵两符相应,分为大小两阵,小阵位于大阵之中,虽说算是与外界相通,倒确实是出不去的。而大阵则是将小镇以外大阵以内之物束缚在其中,无法出得阵外。
也就是说,确实是如同瓮中鳖一般……
不过浮沧长老此番倒也是眼前最好的法子,不然万一这惠悟丧心病狂,将这些半魔杀死,那这魔障之气便会流窜出去,对邹城百姓便是一种伤害。
听得半夏如此确认,赵无恙更是万念俱灰,方才来之前他便没有吃饱,如今不知这些半魔何时能够转化成魔,说不得还要辟谷许久,若是全都是男子也就算了,可如今阵中还有灵香半夏两个女子,万一……
万一想要方便,那可如何是好……
一想到先前灵香彪悍的模样,赵无恙顿时就是一个机灵,自己仿佛感觉腹中现在就不舒服了似的,苦着一张脸,不知道说什么好。
辛夷见赵无恙如此,不禁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即也跟着灵香坐了下去,以他对灵香的了解,她不是个会将自己逼入绝境的人,会如此做,定是有她自己的打算才是。
而随着辛夷的坐下,龙七刘夏亦是跟着一起在一旁坐了下去。赵无恙见了大为不解,都已经这般田地了,为何辛夷大哥他们还能这般从容?便是他不认识的陆英,居然也跟着一起,围着灵香坐了下来。
半夏见赵无恙神情讶异,便知他心中疑惑,只笑了笑道:“因为他们都相信灵香,所以才会这般。灵香平日里或许是不正经了些,却是不会拿别人性命开玩笑的人,她这般做,定然是有她的道理的。”说完也坐起了禅。
赵无恙想了想,倒也真如半夏所说,虽然平日里这个浮沧长老有些彪悍,所作所为更是令人匪夷所思,却总会在关键时刻帮助他们,便如先前宗门二次演武之时,若非灵香料事如神,早早便给他们备下符箓,说不得那时候就魂游太虚了,那还会如现在这般站在这。
一想到此,赵无恙觉得自己的肚子似乎也不怎么痛了,也跟随着他们坐起了禅。可若是他知道,先前二次演武那次,灵香是知晓来龙去脉,才会有那般安排的话,不知还会如此想么……
惠悟见众人都随着灵香坐起了禅,顿时便怒火中烧,呼吼着,叱骂着,可阵中众人却是丝毫也不搭理他,只自顾自的坐着禅,仿佛没听到他说的似的。
可灵香不过是做做样子,想要气一气惠悟,哪是真的在坐禅,但见众人如此跟随,顿时便有些难为情起来。坐禅这种事,她自小便做不来,每每师兄们带她坐禅之时,她都会假装一番,看着好像是在坐禅,其实早就梦会周公了。
然则此情此景,哪容的她与周公畅谈?
而惠悟骂了许久,也不见众人有所反应,便令魔怪不断撞击着朱砂法阵,那轰隆作响的声音,倒是有些震耳,只是众人早已禅定,哪会因这点响动而分开心神?
但灵香却不一样,她是装出来的呀,这些声音对她来说可是听得真切,着实是有些心烦意乱的,可众人都随着自己这般坐禅,她反而不好意思出声了。
说到底,竟是被自己这个浮沧长老的身份所累,着实是有些……
着实是有些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而就在这时,不知是因为灵香心神所动还是怎的,那朱砂阵上无形的墙壁,竟被魔怪敲出一块裂纹,如同湖上碎裂的冰面,发出一阵碎裂之声,而那些裂纹不断蔓延着,交错着。
惠悟见状,竟又癫狂地笑起来,看来这小长老的修为当真也不过尔尔,忙催促着那些半魔们快些敲打。
众人听声不禁齐齐睁开了眼,看着四周错开的裂痕,心中顿时着急起来。
随着那些半魔的敲打,裂痕不断扩散蔓延,周围已然是一副四分五裂的景象,众人见了俱是紧张起来,赵无恙更是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上。
这似曾相识的场面,不正和二次演武那时候一模一样么!?
然而那时候可是有掌教和乾元真人前去搭救的,如今众人在外历练,又有谁能够救他们?
和赵无恙的紧张不同的是,见众人起身,灵香却似乎松了一口气似的,终于不用再装模作样了。
只见她自怀中又取出了一张黄符,“啪!”地一下贴在了地上,众人闻声望去,只见那道黄符与之前见到的都不一样,那符纸上的符文竟不是红色的朱砂所绘,而是一种绿色,如草叶一般。
最是好奇的却是半夏,不止是因为那符上的符文,而是那张符的符头,既非是敕令符,也非是天罡符,更非是法阵符,看着稀奇古怪的一种符文,如同鬼画符一般。
而就在众人惊讶之时,只听灵香喝到:“快围起来,将手按在符上,务必每个人都要碰到这张符纸!”说着伸出左手一指按在了地上那道“鬼画符”上。
众人虽心中疑惑,却也不疑有他,忙有样学样,跟着灵香按了一指在符上。
灵香确定了每个人都碰到了符箓,便右手捻指唱起了法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