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七面上有些怅然,说实话,他对许多东西都已是记不清楚了,可心中却莫名有些难过,或许这便是老人们常说的乡情罢!
可是他的乡,如今早已是面目全非了。
正当龙七怅惘之时,灵香忽的拉住了他的手,转眼望去,只见灵香却是旁若无人一般,直视着前方,同他一起并排走着。
龙七心中一暖,嘴角一扬,握住了灵香的手。
是啊,他早已不是孤身一人了,如今他的身边有兄弟,有朋友,还有灵香。
邹城与其说是个城,倒不如说像个村寨,城中民风淳朴,四处山清水秀,生机盎然。
赵无恙是从未见过这种地方的,一时间倒是将那些郁结之事抛却至脑后,见到什么都新奇不已。
刘夏见他如此,笑着摇了摇头,到底还是个小孩心性,倒是极容易被一些新鲜事物吸引,虽说他也从未见过,也惊叹于这城中模样,不过却是极为淡定的。
要说这邹城到底有什么奇怪的,便是这城中的布置,既有雕梁画栋青石板路,又有参天古树翠叶长藤,且有些古树上还建有屋子,更奇怪的是,那些树屋之间竟还有长廊悬空连接着。
这些本是格格不入的两种风格,这般放在一起,竟令人觉得莫名融合。
几人便是在一声声惊叹中,寻了一处客栈住了下来。而他们刚一住下,灵香便拉着半夏上街去了。
龙七本欲同她们一起的,可灵香却说什么携男子逛街市乃是大忌,无异于自寻烦恼云云,愣是给拒绝掉了。
灵香自小也算是走南闯北了,却也是第一次见到邹城这般模样的地方,心中自然好奇得紧,有次机会,自然也是要好好逛一番的。
要说女子便是女子,仿若是有种天性一般,便是在这么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也能在街上逛得得心应手,且逛了许久,也丝毫不见疲倦之意。
一个女子尚且如此,更何况是灵香和半夏两人了。
半夏虽说小时候住在乡间,极少往城中去,可到底年岁不大,邹城又是个钉头磷磷之地,她自然也是好奇不已的。
两人就这般东逛西望的,丝毫没有要回客栈的意思,而正是这时,却撞见了一个人。
灵香也是没想到,居然会在邹城这个地方见到陆英。按说太上宗在西边,而陆英的家在北边,他又怎会来到南淮这种地方呢?
而陆英见到灵香也是惊讶,许久未见,灵香看着倒是与之前有些不同了,先前的一身出尘模样,如今身上倒是有了一丝烟火气。
两人招呼过后,灵香便问着陆英为何会来南淮,却见陆英叹了一口气。
原来之前有两名弟子,偷偷修习了太上宗的禁术,被陆英撞了个正着。陆英这人心地善良,在那两名弟子再三恳求,又保证再不做那等违反门规之事下,便答应着替他们瞒住。
可谁知那二人竟是个虎狼之心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心中总觉得陆英日后会以此要挟,便趁着夜色将他迷晕,而后将他丢在了山中毒虫横行之地。
若非遇着灵香,他定是早就魂游太虚了。
先前在太上宗之时,灵香临走前点拨了陆英几句,陆英思前想后,便觉得她的林中猛虎论甚是有理,便在灵香走了之后,将自己为何会遭人毒手之事告知了巽风真人。
巽风真人本是要闭关修行的,却在听得此事后大为震怒,连夜将那二人召去了议事殿。在经过了一番提审过后,巽风真人当机立断,便将两人处罚了。
要说是什么处罚,无非便是逐出山门,以巽风真人的话来说,残害同门这种事都能做出来,便是道心不正,若是将来修行有成,保不齐便会成为一方祸害。与其那样,不如趁早便将这份危险扼杀。
许是考虑到其中一人家世显赫,巽风真人便没有将其修为废除,既然没有废了他的修为,那另一个自然也不能废了,否则便会被说有失公允了。
陆英心中也是奇怪,那被驱逐的其中人看着是个老实的,断不会做出那等害人性命之事,然而却被家世显赫的另一人一口咬定,是他撺掇着自己一起做下的。不过巽风真人虽然不信,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在二人下山之前,说了一些警醒的话。
那家世显赫的平日了本就横行惯了的,又仗着自家,便有些有恃无恐,即便被逐出了师门,也浑然不在意,径直回到了家中做起了他的公子哥。
而那个公子哥,便是南淮监司邵家的公子,名唤邵浲洆。
且说这邵浲洆回了家中,倒是将先前修行时候师傅长老们的诸般教诲抛之脑后,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行事依旧飞扬跋扈。
许是因果循环,就在前些日子,邵监司一家竟是离奇失踪,连一个人影都没有,而他的家中却是血流成河!
听得此言,灵香半夏俱是大惊,那宅子既然是血流成河了,那想必人也不会安然的。可确实是有些奇怪了,既然血流成河了,又怎会空无一人呢?
便是遇害,也当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