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樱好不容易将竹黄哄睡着,正想着回来询问玄怀真人病情,却见灵香竟蹲在门口,不知在逗弄着什么。
而灵香听见身后动静,立时便起身迎向了红樱。
“现下不便进入,我师父在为玄怀真人施针。”
红樱闻言心领神会——有些医者岐黄之术精妙,可那都是些看家本事,大多不便示与外人。
“既是已经开始诊治,那我师父便是有的救了?”
灵香摇了摇头,只道并不清楚,红樱闻言面露惊慌。
“那真人可说有几成把握?”
灵香依旧摇了摇头:“你也莫要过于担心,我师父既然着手治疗玄怀真人,便说明还有得解。只是施针是个体力活,且不可被打扰,我们还是耐心等着吧。”
红樱听言望向屋门,面上尽是担忧,灵香见她如此,拉起她的手说道:“姐姐也莫要担心了,我师父说了,玄怀真人是个运道极佳的面相,断不会有事的。只是现下我有一事不明,不如趁此机会,你带我去瞧瞧你大师兄?”
红樱有些疑惑:“见大师兄作甚?”
灵香笑着说道:“我师父方才说,若要解毒,便要知晓是何种毒药,可如今却是无法知晓的。先前你说玄坛道长下毒是你师兄亲眼所见,想来他应是看到那毒的样子。我便是想着,他若是能记着那毒是何种颜色,是粉剂还是药液,用的什么装的,便能大致推断出毒药的种类了。这样虽说无法弄明白是什么毒,却也能推断出大致的种类,如此的话,便更有利于玄怀真人的治疗了。”
红樱听了灵香所说,顿觉言之有理,心想着,既是对师父有利的,自然是要鼎力配合了。
灵香跟着红樱到了一处院子,这院子虽说不大,却很是精致。院中之四个屋子,其间以长廊连接,长廊下方便是一方水池,虽说只有一池子的碧水,却隐约能在其中看到一些鱼儿游来游去。
红樱领着灵香走过一个长廊,便在一处门前敲了起来。
“大师兄,我是红樱。”
只等了片刻,那门便打开了,其中是一身着青色道袍的清瘦男子。
只见那男子面容清瘦,浓眉细眼,一打开门,面上尽是诧异之色,张口便问道:
“你怎么回来了?可是求得了续命丹?”
红樱摇了摇头:“不过我却请来了元清派的伏印真人,他已然开始着手师父的治疗了。”
那男子这时方才看到红樱身后的灵香,不禁讶异万分,这难道便是元清派的伏印真人?
灵香见那男子面上神情,忙上前行了一道礼:“道兄莫要误会,我是元清派弟子麦冬,伏印真人乃是家师,如今正在玄怀真人院中为其诊治。”
男子闻言退了一步,请着二人入屋:“在下白杨。”
三人刚一坐定,灵香便开门见山地问道:“先前听红樱姐姐说,道兄是亲眼见着玄坛道长下的毒?”
白杨点了点头:“那日我正要去师父房中回话,却在窗外见着玄坛师叔手执一个瓷瓶,背着师父正往他老人家的饭食中撒着什么,而在那之后师父便一病不起了。”
“既然是撒的,那便是粉剂了。可有看清是什么颜色?”灵香蹙眉问道。
“应当是白色,那药撒入了师父的云母粥后,便立时化开了。”
“既然看到玄坛真人下了药,你为何不阻止?”灵香追问道。
白杨闻言眉头紧皱:“我当时并不知晓那是毒药,直到师父病倒我才意识到。”说着起身自一旁架子上取了一个瓷瓶,“宗门之中常会人手备着此物,两种瓶子一样,所以我才没往心里去。”
灵香闻言接过瓷瓶,刚一拔了瓶塞,便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银丹草的味道,她看向红樱。
“这是……”
红樱连忙自怀中祛除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瓶子说道:“这是本门独家药方,平日里确会添一些到饭食中,虽说味道大了些,但因着此药有助于本门心法的修习,故内门弟子人手一瓶。”
“原来是这样……”灵香说着盖上了瓷瓶,面上神情若有所思。
红樱见她如此,忙问着可是哪里不妥,灵香却只是笑了笑,也不作答,却对着白杨问道:“那你又是如何得知的续命丹?”
“先前曾听菖蒲师妹说起过,好似是贵派的浮沧长老于太上宗曾以此救过人命,当时她也是在场的,便回来同我们说了。”
听得此言,灵香眉头皱得更紧了,当时虽说陆英命在旦夕,可自己却是胸有成竹,并无任何慌乱,所以记得极为清楚——那时并不曾有女子在场,这个菖蒲显然是在撒谎。
可她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
麦冬这两日在闲云居住得甚是称心,仿佛她便是闲云居的主人一般,时不时地吆喝着忍冬端茶倒水,劈柴烧饭的。
不过她本是想着能同辛夷亲近一些,可他近日却不常回闲云居。
要说辛夷去了哪,自然是牢牢盯着菖蒲的一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