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是知道些什么吧?”伏印真人盘腿坐着,见灵香解了替灵符,开口说道:“方才只急着去救人,现下仔细一想,仿佛这一切皆在你掌控之中一般。”
“哈哈哈……师兄你真会说笑,我怎会知道这些事情,凑巧罢了……”
灵香本想插科打诨混过去,可伏印真人却好似看穿了一切一般,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师兄可还记得当年的龙路乔三家?”灵香被看得没招,低头沉声道。
“你是说!?”伏印真人听言惊讶得瞪起双眼,“那三家不都遭了灭门了么?”
“传言虽是如此,但现下看来,怕是有人避开了那场祸事。”
“你是说……龙七!?”
灵香转头望着伏印真人乞求道:“六师兄,我将此事告知于你,还望你能替我保守秘密,有些因果,终究还是得了结了才是。”
伏印真人听言,沉默了许久。
“那些事并非是你的过错,你又何必……”
“终究是因我母亲而起,由我了结,再合适不过了。”
……
窗外鸟鸣啾啾,扰得龙七不胜其烦——他只觉浑身无力,想要好好睡上一觉,可外头怎的如此吵闹,居然还有“叮铃乒乓”声,着实令他烦不胜烦。
可就在他想着如何无视这嘈杂的声音时,忽的记起灵香消失的一幕。
灵香她死了!
这个念头在他心中百转千回,他努力地想要睁开眼,可无论如何也无法做到。
“灵香!灵香!”
他呓语着,灵香消散的样子不停萦绕心头。
这时,一只手摸向他的额间,一阵冰凉令他瞬间安静了下来。
“她没事,安心睡吧。”
……
虽说众人当前有符阵保护,可众多魔物在外不停撞击,怕是撑不了多久。
再加上龙七不知何故口吐鲜血,一众人心急如焚。
而半夏此时却不知为何,竟平静异常,只一人静坐而思:传闻那清微峰主是精通药理之人,而此次演武又是采摘玉灵果,莫不是她出的题目不成?再加上她竟料事如神,为刘夏他们准备了符篆,如此神机妙算,实再有些说不过去。
“你们同那清微峰主很熟?”她突然开口说话,倒是吓了刘夏一跳。
这都什么时候了,她居然还有心想这些事情……
“算是朋友吧……”刘夏却费力开口道,“怎么?有何不妥?”
“唔……不妥得很……”半夏捏者下巴分析着,“在我看来,即便是那能掐会算的老神仙也没有把事情算得那么准的,你们说那符是她给的,那她又怎会知道发生这种事情?”
半夏起身走到阵的边缘。
“难道她能算得此次演武会遭遇这种妖怪不成?据我所知,除了失传已久的六十四金钱卦外,掐算一术只有踏破金丹境的才做得到,而之前听闻她虽打小便是筑基,可不是至今也还没破境么?又怎会料到此事提前给你们符篆避祸!”
刘夏虽然觉得半夏不是个稳妥之人,但此番言论确也不无道理。
“除非……”半夏望着阵外咆哮的魔物拉长了语调。
“除非什么?”成騋不耐道,这丫头真是,有话直说不就好了。
“除非她一开始便知道这里会发生什么,所以才会为你们准备那些符篆。”半夏说着坐回了赵无恙身边,“这样林中的藤笼便说得过去了。”
众人听她如此阐述自己的猜想,不禁觉得这番言论倒也在理,可灵香到底是如何知晓的呢?
“灵香姑娘做事向来有她自己的安排,虽不知她为何如此,但……”刘夏本想替灵香开脱一下,可话说了一半愈发觉得半夏的话似是更有说服力。
而这时却有人慌了神:难不成那小峰主知道了?可他又是如何知道的?
就在大家疑惑之时,半夏再次开口道:
“其实这些都不算什么,玄门中人多少都会有些特殊手段,相比来说,我更在意的是方才来时的路上看到的藤笼。”
“有何不妥?”刘夏疑惑不已,适才他二人一同路过那地,如若按照之前的猜想,并无欠妥之处啊。
半夏白了刘夏一眼:
“你慌慌张张地便要奔向此处,自然是不曾留意,若我猜想没错,按照你所说的,那些个精魅自然是在保护着同窗们的,可……”
半夏似是故意吊人胃口一般,听得成騋心浮气躁的。
“可什么?都这个时候了就莫要卖关子了。”
“并非我卖关子,只是怕自己当时心急不曾看清,那些个古树上吊着五十七个藤笼,而外门弟子除了我们,当是有五十八人才是……”
听她所言,险些惊掉了刘夏的下巴。
“当时……当时情况紧急……你……你竟能看得如此仔细?”
“哎呀,所以说我无法笃定嘛……”
可成騋听了这话,心下却是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