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演武的试题,着实令惠悟有些为难,自己平日里只注重功法剑术了,却从未看过那些医书药理之类的书。
其实他倒是最幸运的一个,竟真如丹阳真人口中所说,落在了玉灵果茂盛处,可此处不仅玉灵果多,还有许多其他灵植,在他看来,这些子草草叶叶的,长得简直一模一样。
其实也并非他一人会这般觉得,若是换作别人,亦会如此。
且不说那果实如何,单是相似的宽叶灵植,便是成团扎堆地聚在一块,令人看了眼花缭乱的。
再说这果实,更是相似得紧,不过是大小色泽不近相同而已。
远了不说,便是玄根果,不论是习性或是样貌,皆同玉灵果如出一辙,若非是经年浸淫药术之人,必会将二者弄错。
正当他不知如何辨识之时,忽的听的身后脚步声由远及近,刚一转头,便见龙七成騋向这走来。
惠悟本以为同成騋相见会有些尴尬,可没想到成騋见着他后,竟主动行了个道礼。
两厢寒暄后,便各自散开采摘玉灵果了。
成騋同惠悟一样,也是对药理一窍不通,见着这些相似的果实,亦是有些不知所措,可反观龙七,却是迅速地将那些个果子摘下装进袋中。
成騋惠悟俱是惊诧,相互看了一眼,终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呃……龙七,那个……”
龙七听是成騋在叫他,仿佛知道他要问什么一般,头也不抬的答道:
“我也分不清这些果子,反正横竖是有对的,干脆多摘些带出去,也总比两手空空要来得强。”
听到他这么说,成騋满脸惊讶:难不成他在进阵之前没有听丹阳丹朱二位真人说什么么?
而惠悟听了龙七所言,倒是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遂伏下身子,也跟着摘了起来。
成騋心中有所犹豫,不知摘是不摘,却听到龙七指着身前的灵植开口说道:
“我且问你,现下你就算要辨别他们,可是能分得清?”
成騋闻言,蹲下身子仔细地看了看,确是难以分清的,眼前诸多灵植看着同怙奉殿挂轴上所画之物并没有什么区别。
望着手中灵植,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龙七见他如此,又开口说道:“既然分辨不清,便是天塌下来还是不知哪个是玉灵果,哪个是其他的东西。与其呆立着什么不做,倒是不如赌一把,看着像的,便全部摘了。进阵之前丹朱真人不是说了么,最终是以分数计算。依我所见,之所以会在大家进阵之前这么说,便是因为此次演武的真正目的不在于是否能分辨灵植,而是看各位能否正确领悟那些要求。”
成騋听得这话,稍作沉思,觉得此话在理,只是这龙七怎的忽然愿意同他讲这些了?方才一路上可是半句话都不曾说过。
而龙七似是知他所想一般,闷头瓮声道:
“我不过是看不得你傻站着挡了光碍眼而已,莫要太把自己当回事。”
成騋抬头望着被阵法遮住的青天,不禁笑了出来:这龙七还真是口是心非。
其实龙七也不想如此,只是灵香特意嘱咐过了,若是遇着成騋,莫要对他不理不睬,多多照顾着些。
再说那日灵香也说了,不过是因为受了昭冥真人所托,所以才回去寻他说话,自己实在没有在意那事的必要。
可这心中为何总是觉得有些闷堵呢!?
正当龙七揪着灵植生气,忽觉胸口一热,正是纳袋之处,其中放着的是灵香所给的符箓。
他赶忙将其取出,却见其中一张正闪着金光,他抽出一看,只觉熟悉得紧,稍一回想,便记起了沧州城那次——是子母符。
龙七刚从思绪中抽离,这泛着光的黄符忽的飘出,燃烧着往林中去了,他赶忙跟着跑了进去。
成騋见他如此,虽不知发生了什么,却也立即收起袋子追了上去。
惠悟抬头时,两人早已不见踪影,他纳闷地起身朝四周望了望,想起了方才龙七所说的话,随即再次蹲下摘起了灵植。
……
手中字符突然泛着金光,刘夏正不知为何之时,却听半夏喊道:
“有人催动母符了!”
话音未落,只见那子符飘了出去,往林中飞去,刘夏赶忙跑着跟上,可半夏却纹丝未动,面露难色。
刘夏见状,忙叫着她,可她却犹豫了片刻,开口说道:
“那怪物便在林中,如此进去,岂不是会撞个正着?”
“可你独自在此,就不怕遇到些其他的怪物?说不得比你之前见着的那个更要骇人。”
半夏听刘夏如此说,顿时打了个寒战,只觉得此话在理,忙不迭地跟了上去——起码这人手上还有大能所赠的符箓呢!
赵无恙紧跟着辛夷跑着,心中却一直想起方才见着的东西。
那些字看着像是人的东西,却有着非人的面目,有的额上生角,有的利齿翻飞,有的甚至还长有六个臂膀,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