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騋做梦都没想到,竟会和龙七落在同一处。
虽说那日误会已解,但他却好似总和自己过不去一般,就连说话也是夹枪带棒的。
可自己真不知到底是哪处得罪了他。
龙七这厢也是郁闷得紧,真是应了那句冤家路窄,偏偏是和这四六不通的家伙撞到了一起。
而这深山老林的,若是能有个伴一齐前行,确是比只身一人要稳妥得多,否则那日灵香也不会特意跑来叮嘱自己,莫要独自探索。
在这一点上,成騋自是本能地察觉到了。
毕竟是一场演武,虽说没有性命之忧,但也必不会如表面一般轻松。
且他总觉得四周怪异得紧,之前大师兄早已说过,阵中是没有灵兽之类的活物,可这一路上,总是时不时的能听到一些窸窸窣窣,仿佛是有什么东西在故意吊着他们玩一样。
刘夏刚一站定,便四下寻开了。
自己落脚之地甚为空旷,不像是灵植能够存活的地方,可阵法之中遮天蔽日,实在无法辨认自己到底是在何处,只得闷着头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约莫一柱香的时间,便见前方草木繁盛,似是灵植可以生长之地,刘夏忙疾步而去,刚一踏在草上,便见一旁灌木一阵抖动。
虽说阵中早已将灵兽驱走,可自入阵一来,四周无不充斥着怪异的气息。
想到此处他立时便警醒起来,拔出软剑架起剑势,屏气凝神,小心地向那灌木中探去。
待近到身前,便将左手剑鞘狠狠地砸了进去。
只听“哎哟”一声,一个“球”自那灌木中滚出,竟是一个人,且是个女子!
只见那女子身着外门弟子的道袍,却是衣衫褴褛,滚了半圈,趴在了刘夏脚下。
刘夏倒是一惊,连连退了两步,可等了半天,也不见那女子有所动作。
无奈之下他只好上前,打算将其搀起,可刚一蹲下,却见那女子手脚一阵乱打乱踢,口中还不住地喊着:
“莫要抓我!莫要抓我!我的肉不好吃!”
然后猛地起身,一个抬头,撞向刘夏下颚。
刘夏吃疼,言语不得,被撞得坐在一旁,紧捂着下巴不放,面上尽是痛色。
那女子刚想拔腿就跑,却忽的愣住了:我好似撞的是个……人?
她犹豫着扭过头,待看清了地上的刘夏,方才吐出一口气——还真的是个人!
“我说,这位同窗,人吓人可是会吓死人的!”她拍着胸口安抚起自己。
刘夏闻言,抬头打量着眼前的女子:蓬头垢面的,倒是瞧不出有多大年岁,却能自眉眼上隐约可见其面容姣好。
可是……
这样一个女子,那头颅究竟是什么做的,竟撞得他下颚到现在还生生作痛,而她竟好似没事一般,倒还埋怨起他了。
他揉着下巴起身,面上痛色稍减。
“倒非是我要吓唬姑娘,可躲在草里的本是你才是,怎的就变成在下吓唬你了呢?”说着捡起方才被撞得掉在地上的剑。
那女子一听刘夏这样说,倒是有些语塞,再一看到他红肿的下巴时,便不好意思起来。
“实再是对不住,只是我方才受了些惊吓,才藏了起来的,听你来时的动静,还以为是那妖物找到我了呢。”说着又钻进了灌木中,不一会便取出了自己的剑,还顺道将刘夏的剑鞘找了出来。
“妖物?”刘夏一脸疑问,“这阵中已然没有活物,怎还会有妖物?”
“谁说不是呢?”那女子将剑鞘递给了刘夏,“一开始我们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我亲眼见到那东西将人掳走了,若非我跑得快,怕是也要送命。”
“你们?”
“是啊!是兰苑的同窗,我俩恰巧落在了一处。”那女子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喏,这剑是我的,可这剑鞘却是她的。当时那妖物来势太快,我俩竟只抓住了互相的剑鞘,她便一个瞬间不见了踪影,骇得我连滚带爬地跑到这躲了起来。”
这新进外门弟子居所便是以梅兰竹菊命名,既然她提到兰苑,那人便也是个女子没错了。
灵香姑娘说得对,这场演武果然不是简简单单的考核。
……
“什么?你说这书是灵香姑娘你编纂的?”
刘夏知道灵香本事非凡,却不想竟也有这这才能。
这本《株草别录》无论是从图文还是注解上,皆不是寻常人能看得明白的,只有懂行且是老手才能写出如此药书。
灵香稍稍翻着看了看,撇了撇嘴,将书又递还给刘夏。
“倒不全是,有些地方想是不对,伏印师兄作了些更改。”
那也是极难的了!
刘夏望着灵香,毫不掩饰眼中的钦佩。
而灵香却岔开了话头。
“今儿个来是要说说这演武之事,我思前想后,觉得还是得给你们稍稍提个醒。”
“提醒?难道这演武还能有什么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