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清微峰主寻我,有何赐教?”成騋见灵香叫他,忙上前弓身一礼。
灵香背着手,笑着踱着步。
“怎么,不教你些什么就不能寻你了不成?”
成騋望着她笑得一脸灿烂,一时间倒是怔住了:这副眉眼好似在哪见过,却是模糊得很记不真切了。
“自然不是,”片刻回神后,成騋也随着笑了起来,“只是想不到峰主这样的人找我这区区一个外门弟子能有何事。”
“哪样了?”灵香俏皮地问道:“大家同样生而为人,年龄又是相仿,还在同门,相互间切磋道义,有何不可?”
“那……那倒不是……”成騋从未同如此年纪的女子打过交道,镖局中虽也有两位女镖师,可她们年岁俱比自己大上许多,且那也是他儿时的事情了。
灵香见成騋如此身形面上却得局促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笑极了。
可现下来此并非逗人玩的,算了,放他一马吧!
“这儿寒风得有些冷了,边走边说吧。”灵香笑眯眯地转身要走,却被成騋叫住了。
“若是峰主不嫌弃,便去我那院中坐坐。”
灵香想了片刻,觉得不错,便点了点头随成騋去了。
……
“我便开门见山的说了罢,此次前来乃是忠人之事,”灵香端着成騋奉上的热茶吸溜了一口,“实不相瞒,现如今长老们可是极为注重尔等外门之徒,或许你们并不知晓,但有些长老己有收徒之意了。”
成騋听了,面上倒是平静得很——这同他何干?
灵香见他如此,心下一赞——倒是不急功近利。
“修道本是修身修心修念。”灵香起身往后院走去,成騋见状,忙跟了上去,却见她寻了一块大石便坐了上去。
“虽说本不应干预他人之道,但既受人之托,我便再多事一次。”灵香盯着成騋问着:“你为何求道?”
成騋闻言愣住——一开始只是为了能再见一次那人,可如今却迷茫了,且不说能否遇见,就算可以,以他之能,怕是连话也说不上的。
灵香见他如此,微微一笑,拍了拍石头示意他坐过来。
成騋扭捏片刻,见她坚持,便倚在了一旁,却还保持着一尺之隔。
灵香也不多作强求——别看成騋身形魁梧,却是外刚内柔之人,许多事情,怕是还未曾经历过。
“以我之能,尚不得知那些修为高深者的修行之道,但求道伊使,总归是有所求的。既有所求,便要付出,虽不会全然回馈于你,可定会在日后某刻感激当时自己的坚持。”灵香说着,仰面叹了口气。
成騋听得身旁一声叹息,不明所以,扭头看向灵香,却见她竟面露惆怅,仿佛那句话亦是在说服她自己一般。
“人与人不同,不必急于求成,你可知那被文人墨客奉为高节的竹子?竹中有一品楠竹,埋根数久而不长,可待它根深蒂固之后便会窜天而上。”
成騋听言,低头沉思。
“可就算如此,”灵香接着说道:“依然会有说其腹中空空不堪大用。可那又何妨?我自苍翠如玉,任尔评头提足。世上最难之事有二,一是他人所愿,二是自心所欲。若是人人都能尽善尽美,哪还有三界五行?”
……
龙七到时,便见如此,他只觉二人近乎贴身,顿时腹中酸胀,却无视其中一尺之隔。
他同灵香还不曾如此,成騋何德,竟能这般!
“灵香!成騋!你二人孤男寡女在此作甚!”
这灵香莫不真想将他收入清微峰不成?
成騋二人听言回头一看,只见龙七气势汹汹立于院门,身后刘夏一脸尴尬。
……
辛夷赵无恙寻到之时,便见龙七成騋剑拔弩张,各立于大院两侧,似是要比剑。
二人不明所以,忙问向立于一旁的刘夏,却见他无奈摊手。
“龙兄非说要同成騋比剑……”
比剑?真是稀奇了,之前公厨之事,龙七都不曾同成騋正面相冲,如今怎的这般气躁?
辛夷正疑惑,却听角落清音响起。
“此番比试,只比剑招,不可作多余之法,点到即止,二人可清楚了?”
原是灵香,今日他身穿幽绿夹袄,连里衬亦是绿色,如此立于一旁,与边上翠竹形而一体,一上来竟没留意到她。
说到底,龙七会这般沉不住气,不还是因为她,辛夷这般想着,不禁摇了摇头。
而事由之人却好似事不关己一般,竟不知从哪掏出一把松籽嗑了起来。
辛夷不禁想到昨日灵香同他说得话,如此没心没肺的,怕是随口说说的罢……
待灵香一声比试开始,龙七成騋二人立时冲向对方。
龙七使的重剑,而成騋则是门中下发的软剑,本就处于劣势,此番比试,只可借用巧力,方有望胜出。
成騋深知这个道理,两人即将对上之时,一个侧身,便自